游方:“自古道士发髻,簪法有很多种,但不少已经失传。小时候学过种女冠簪法叫飞云簪,还有种道士簪法叫飞龙簪,非常别致好看,名称也很传神。此刻给你挽就是飞云簪。”这话倒没撒谎,他大舅公莫正乾平常挽发髻就是飞龙簪,为逗小时候游方玩,曾教过他这
,若谈神念之功,最终境界是‘山川有情’,体察万物生动而后何感山川有情?今日得字之悟,青城山川之情难言,用幽字而解。”
李永隽喟叹道:“兰德先生入青城而悟神念至境,山川在此、赏赞由人!”
游方却摇头道:“还差得远呢,无非是窥见丝寻幽之径,尚未登临境界之巅,略悟修行所求,自知将来用功罢。”
李永隽终于笑,笑容在夜色中几乎淡看不见,但可以感觉到,她微笑着说:“多谢兰德先生讲解幽情指点永隽,真明白,自不会再有方才叹息。……只是仍觉得有点遗憾,邀您来赏这幽谷中仙游灯火,可惜那青城仙灯并不常见,看来今夜无缘。”
游方也笑:“寻幽既有获,何必遗憾呢?你见过那青城仙灯,那不妨就在此时此地共赏。”说着话他取出枚花瓣状东西,如半透明碧玉,似有点点星光在其内游移,正是李永隽在庐山所赠“云中星光”,两人眼前场景悄然而变。
只见幽谷中不知何时出现星星点点光芒,似灯烛又似星光,在夜色中游弋飘荡,初始只有几十盏,渐渐变成千百点光毫,时聚时散时明时灭,真如仙游星河。眼前就是青城幽谷真切景色,而游方又展开胸臆画卷,以那枚云中星光为灵引运转心盘,元神心像之中,真真切切展现青城仙灯这静夜奇景,虽然他从未亲眼见过。
直接将画卷意境印入李永隽这种高手元神并不简单,可游方此时并无斗法之意,李永隽元神也毫不相斥,融谐而共赏。两人再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坐在竹亭中,直至天色微明,元神心像中那点点游弋仙灯方渐渐隐去。
游方收起云中星光,却见李永隽不知何时已解开道士发髻,在晨风中青丝披拂,手中拿着游方上次送翡翠玉簪,幽幽道:“兰德,永隽并无他念,今日能不能求你件事?”
游方当即就明白,很自然接过玉簪道:“此簪是所赠,愿为君挽髻簪发。”
在天边初升霞光里、如仙境琼阁竹亭中,游方亲手为李永隽挽起秀发,编成高髻,将那根玉簪插在发髻中。这发髻看就是道士髻,却非常精雅别致,与平常所见道士髻都不太样。李永隽虽然看不见却能感觉到,很好奇小声问:“兰德,这是什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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