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玉翀直看着
另项师命。不论唐朝尚或安佐杰有什动作,届时都应该展开吧?
接下来这段日子,游方主要在仿制吴老留下五本画册笔记,以他自幼江湖册门根基,这项工作本不难,但此刻游方阅历与心境不同,却觉得不是那容易。吴玉翀见他进行很慢,出奇用功,有些好奇问他:“游方哥哥,以你水平连都觉得惊叹,可是你下笔为何这凝重呢?”
游方叹息道:“仿制这几本画册,看上去很容易,但是画中情怀藉蕴很难描摹,若匆匆成稿,就像制作卷册赝品样,既对不住你外公心血与他老人家对期望,也不好意思把那样东西交给万里迢迢赶来你。……你看看这幅滕王阁描绘,画不出来。”
吴玉翀嘟着红唇,样子很可爱:“难怪昨天听你关上门在房间里背诵《滕王阁序》,这幅画有什讲究吗?”
游方沉吟道:“潦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山紫。……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色。你在这图上能看见潦水、寒潭、烟光、暮山、紫电、青霜、落霞、孤鹜吗?图中只有座楼阁而已,可是真感觉不到吗?”
吴玉翀眼睛眯起来,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听游方哥哥这说,还真感觉到,虽然这些外公笔都没画。”
游方点头道:“岂止如此,你看看落款日期,是九七四年,查过,滕王阁早在九二六年就毁于兵火,直至九八九年才重建完成,你外公去南昌时这里只有片断瓦残垣,而他在胸臆中平地起高楼,画这幅图。”
江南千古名楼滕王阁,就建在南昌市灵枢汇聚风水地眼处。其实自古形成聚居之地,自然就是这片山川中环境最宜修养生息之所,它也是座标志性风水建筑,传说中能怀抱天地之灵气、聚拢日月之精华。传说自有其荒诞面,但并非完全是虚指,至于究竟在说什,游方这种人心里应该清楚。
九四二年,吴屏东导师、刘黎同学梁思成先生偕助手莫宗江考察古建筑路过南昌,根据宋代古画《滕王阁图》与宋代成书《营造法式》,绘制八幅《重建滕王阁计划草图》,包括平、立、剖面及渲染图,这些图谱是建国后重修滕王阁关键参照。今日重建滕王阁,与梁思成手绘图格局致,但外观并不完全样,台基比例稍低、楼层间距更高,突出个“高”字。
而吴屏东凭空手绘图,是梁思成所绘八幅图中没有立面与角度,就是他自己观景而作。原图工笔描成,除台基外片空地没有任何背景,游方却似自然能填补他老人家无限留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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