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合围到十面埋伏、静夜闻歌。
这曲描述是西楚霸王项羽被困垓下,刘邦大军十面埋伏重重围住,于大帐中闻四面楚歌。美人虞姬舞剑歌罢自刎,项王从鸡鸣山突围而去,又至九里山大战,最后在乌江边无颜再回江东,亦拔剑自刎。
此曲不仅有金戈铁马战阵杀伐,还有落寞苍凉叹息彷徨。听到这里,游方只觉那千军万马中铁骑刀兵远去,静夜里有位美丽女子抬起温婉双眸在凝望着他。是那项王帐中美人虞姬吗?不,曲声中似不是古意,分明是位现代装束妖娆妩媚美人。
元神中听见剑鸣轻吟,游方伸左手向腰间去摸秦渔,这是他听见此曲唯动作,然而秦渔却不在腰间,他与谢小仙出来吃饭自然没有随身佩剑。那剑啸吟声似是从很远地方传来,又似就在乐曲萦绕中,那身后怀抱琵琶少女,仿佛就似秦渔又非秦渔。
弦声妙境如斯,游方却好像听出种内心挣扎与彷徨,这是项王在垓下心境吗?不,不完全是这样,乐声自有她情怀,还包涵她成长中所经历苦难磨砺与内心惊惶不安,如泣如诉,弦弦掩抑声声思,低眉信手续续弹。
琵琶声到最婉约幽然处,游方眼圈都莫名湿润,以他今日之修为定念,竟然被这曲拨动心神。乐为神念,此神念非彼神念,却有异曲同工之妙,那抚琴少女未用丝秘法,但琴声却仿佛有神念之功。
心神甫动,曲调又转,似在不经意间渐起肃杀之音,刀兵渐起气息渐凝,如短兵交接带有金铁回音,番冲杀之后,又闻轮指抚弦缓急不定,若马蹄奔腾忽远忽近。到悠远处几不可闻,又陡然弦声大作令人心中凛,整首曲调高潮到来。
那是项羽最后番生死决战,突围途中返身杀入汉军大阵,于万马军中取上将首级,又在乌江边感慨长叹不再偷生而逃,弃马步行,复杀入汉军阵中,连斩百余人身被十余创。这曲十面埋伏已经从“项王冲阵”过渡到“霸王弃马”。
那少女划弦、排弦、弹指连拨,似马蹄声、刀兵交击声、呐喊声并作,声声震撼心神。游方手中那杯酒始终定在空中,既未饮入也未放下。弦声到最密集处缓,似变得零落与紧凑交替,最后便是项羽自刎乌江。段悲壮苍凉曲调,四弦陡然划声如裂帛,全曲戛然而止。
整个饭店大堂中鸦雀无声,所有客人全被震住,时忘任何动作,似乎还沉浸在刚才四弦回音中。大家不论在什位置,都望着台上少女出神,神情各异,只有人例外。游方始终没有回头,端杯如定,神识也悄然似有实质,此时才喟叹声将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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