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武功也没事,杀一个人有很多方法,你手里没有刀,但是别人手里有,所谓杀人诛心,有些时候死了,反而才是一种解脱。
乔溪笑了笑,问我:“好,等事情结束了,我们就回家。”
我也笑着答应她:“好。”
后来我也进了皇宫,我是尚功局的宫女,在为妃子们量体裁衣时到她的殿里去看望过她一次。
她坐在华丽的宫殿里,地上铺着价值不菲的花毯——她是丽妃,是皇帝的妃子,皇帝人很好,就算不喜欢她,也并没有亏待她。
我踩着篝火给大萧的皇帝跳舞时,也一点都不痛。
我记得他,我这么多年来一支戴在身侧的发簪就是七岁那年,他送给我的。
我还记得他,但是他已经不记得我了。
或者说,从来没有记得过我。
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我没有受伤,但我却还是很痛。
云彩。
便为我取名“雯”,意思是有花纹的云彩。
我摇摇头,回答父亲道:“不疼。”
父亲嘴唇蠕动着,他笑了起来,眼眶中的泪却落了下来。
晚上,母亲给我的膝盖上『药』,她也问我:“蓊蓊,疼吗?”
可是乔溪戴着昂贵精致的珠钗,穿着像云朵一样柔软舒适的绫罗绸缎,她却笑不出来。
她望着东南的天空,像一只渴望飞翔的鸟雀。
“蓊蓊。”她叫我的小名,问我道,“等回到东平郡以后,你最想做什么事啊?”
我想起前几日皇帝在雪地里将我撞倒,后来他叫宫人给我送『药』时,『药』瓶上绘
所以后来我给乔溪上『药』时,也是这么和她说:这些伤都不痛的,你以后会遇到更痛的事,你要学会忍耐。
为了进宫,她必须舍弃处.子之身——一个女人很珍贵的第一次,皇帝不喜欢我,我没法进宫,只能让乔溪进去。
乔溪问我她进宫是为了什么,我告诉她:你只要杀掉一个皇室的人就够了,剩下的人,我来杀。
乔溪想了很久,问我她是要杀皇帝吗?可她不会武功。
我说不是,皇帝我来杀。
其实是有些疼的,但是我不说,我和她讲:“阿母,不疼的。”
可是母亲听完我的话后也红了眼睛,她说:“蓊蓊啊,你要学会忍耐,以后,你可能会受到很多比这更疼的伤。”
这之后的第四天,我们便收拾了行李告别大萧,前往西域。
我摔倒的伤不是很重,走的那天已经结痂了,那时我还没有意识到,这是我最后一次愈合伤口,从那以后,我身上的伤再也没有愈合过,因着『药』物,它们在我身上留不下痕迹,但却留下了痛苦。
许多年之后我才恍然惊觉,那一日父亲和母亲问我痛不痛,我的回答是对的——那日的伤,真的一点都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