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徐玖卿抬起头,望着萧霁宁道,“能恳请您件事吗?”
萧霁宁道:“你说。”
“死后,不用让葬在这里,有愧先祖,也无颜享受百姓们祭扫。”徐玖卿说,“这里大多也都是些衣冠冢,先祖们战死边境,有些尸骨难以完整寻回,死后,就把尸骨撒去边境吧。”
“好。”萧霁宁答应她道,“会让柳翎将军派士兵,将你带去边境。”
“皇上,您会是个好皇帝。”
你除让他们送死,让他们背弃自己最初信念以外,你什都没做。”
徐玖卿听着萧霁宁萧霁宁话,身姿动未动,却闭上眼睛。
而他们马车最终也没有驶向皇宫天牢,而是驶向京城郊外徐氏坟冢,这里埋百年来历代为大萧战死徐氏族。
徐氏到徐玖卿这脉,几乎已经死绝,她和她徐二躲躲藏藏生活已近两娘,清明之际不可能回来给徐氏坟冢扫墓上香。
然而萧霁宁领着徐玖卿下马车之后,徐玖卿却发现徐氏坟冢前并不荒凉,坟冢前也无杂草,放着祭品看模样都还是昨日送来,很是新鲜;未燃尽香烛散出淡淡香味,在四周萦绕不绝。
徐玖卿闻言笑笑,而后低头将剑从剑鞘中拔出,她望着剑身上倒影,闭眼喃喃道:“父亲,长姐……三三来……”
翌日,徐玖卿尸骨被秘密火化,由京中派去边境士兵带走,洒在边境阔土之上。
而仅四个月之后,在云梦二年开春之际,奉云楚帝前往边境京渊将军便率领大萧铁骑大败吐蕃四十万大军,不仅将吐蕃军『逼』回西域,还穿过大漠,攻至吐蕃边关。
若不是吐蕃王亲临至关边情愿签署议和
萧霁宁对她道:“大萧百姓,从未忘记过为保卫他们而战死将士们,徐氏坟冢这里,时常都会有些百姓过来上香扫墓,而大萧皇室,也不会辜负你们徐氏。朕也不会当众处决你,也不会公布你罪行,因为徐氏百年名声不能毁于你之手。你姐姐是将门烈士之后,朕会派人好生安置,不会亏待她,倘若你姐姐孩子将来也想为将,延续徐氏脉荣耀,在朕有生之年,大萧军营永远为他敞开。”
说完之后,萧霁宁亲手取把剑递到徐玖卿面前。
徐玖卿听着萧霁宁话怔然而立,许久之后,她才接过萧霁宁递给她剑。
“其实二姐说错,从小都不喜欢练剑,也不想当将军,因为不喜欢杀人,喜欢这太平盛世。”她握着剑,轻声开口,话未说完就已是泪流满脸,“想当将军,也只是因为想像先祖那样,将大萧太平延续下去。”
“但终究是做错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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