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奎和席书现在对于京渊在何时以何种方式出现在金龙殿哪个地方这件事都习以为常,所以当穆奎看到京渊走进正殿时,只是低头对萧霁宁说声“皇上,京将军来”;席书更是话也不说,只是默默地往桌上添份新碗新筷,接着就拿起萧霁宁专用瓷碗要给他盛饭。
京渊见穆奎都凑到萧霁宁耳边告诉他自己来,少年还是像什都没听见似杵在原地,连眼皮都没掀起瞥他半眼,不禁挑挑眉梢,将席书手里碗拿走亲自给萧霁宁盛饭。
席书看到自己伺候萧霁宁吃饭工作已经有人接替,就识趣地和穆奎同退下,将大殿留给萧霁宁和京渊二人独处。
“在想什?”京渊开口道,顺便将盛满白软喷香饭粒碗放在萧霁宁面前。
萧霁宁闻言才像是回过神来般,伸手捧住碗边,叹口气道:“在想谢相呢。”
同僚。”
温榆双目赤红,喉结滚动着,闭着眼睛吐出个“是”字。
“你长大。”谢相拍着他肩,走在前面引着温榆朝宫外走去,步步缓缓远离这个耗费他数十年光阴,夺走他女儿『性』命皇宫。
“太子妃死时,很后悔,后悔送她入宫,更恨是因为在这个位置上,才让她入宫。”
“可也正因为在这个位置上,而往事不可重来,所以不改初心,不能改,也不愿改。”
“还以为只有温榆能让你连进来都不看眼。”京渊语气淡淡,“怎连谢相你都惦记上?”
萧霁宁听到这里终于明白京渊话里有话,连忙哄他说:“没有呢,你看眼里都是你啊,只是有些想不明白,谢相为什要……”
京渊将萧霁宁未说完话道尽:“引荐温榆?”
温榆是谢相学生,于情于理来说,谢相出于避嫌都不该为温榆说话,可谢相不仅说,还极力称赞温榆,这些话落入他敌党耳中,这不是明摆着把柄吗?
所以萧霁宁不明白,他点着头,疑『惑』道:“有些头绪,但又不太理得清楚
谢相走到快至宫门处便停下脚步,因为那里有人牵着系有红缎白马,正在等新科状元上马游城,满京都百姓也在等着看眼这位状元郎。
而他对自己这位曾经最心爱学生,教导最后句话是:“温榆,你要好好做人,做对得起大萧、对得起天下黎民百姓人,才能不堕谢氏风骨。”.
太阳落山后,萧霁宁回自己金龙殿。
因着天『色』已晚,席书便叫人将灯盏点起来,摆膳宫人们在殿内穿梭,透过层层纱帘依稀可见其隐隐绰绰身影。
而今夜是京渊当值,只不过他值着值着就值到金龙殿里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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