锈刮胡刀。那天晚上定也非常酷热,曾祖清楚看到番刀刀尖滴着两位年轻工头汗水。两头大狼犬五官呆滞,四肢细腻,起初即兴走动像猎杀前热身游戏,不消会就锁定个方向。它们替祖父立下不少丰功伟业,对祖父和种植园重要毋庸置疑,这点恐怕连它们也感觉得到。两头狼犬突然扑向矮木丛咬住个中年汉子手和腿,将他从矮木丛里拖到曾祖脚下。曾祖用手电筒打量那个中年男人,抬起长筒靴朝他胯下踢过去。中年男子哼声,他哼不是因为曾祖踢痛他,而是狗牙刮痛他骨头。
曾祖又是脚踢向他脊椎骨。拿出来吧……
男人顺从地看着两只狼犬。他身子单薄,很让两位年轻工头担心狼犬如果紧紧下颚,摆摆脖子,就会把他手臂啮断。工头伸手安抚两只狼犬。狼犬放男人,甩着鼻子在男人身边绕圈子,密不透风地嗅着他,像达雅克人用黏土密不透风地封棺。曾祖对着他屁股又是脚。屌,拿出来……
男人鄙夷地看着曾祖。拿什啊,头家……
曾祖咆哮。据说曾祖召集种植园八百多名苦力咆哮训话时,不透过扩音器也可以清楚让每个苦力听见他初期肺癌呼吸和胃痛吞吐。鸦片膏……比你还重那大片鸦片膏……屌你妈……
男人突然变得冷静,鄙夷地睨视狼犬和曾祖。没有……没有拿什鸦片膏……头家……没有……
即使拿你当榴梿片片剖开也要找回来……曾祖向两位年轻工头使个眼色。工头将番刀插到地上,从腰上抽出根缠着钢丝藤条,喝开狼犬。男人双手抱头,第鞭还未落下已发出求饶声。曾祖放下猎枪,屁股坐在枪把上,从口袋抽出包洋烟和火柴。狼犬靠近曾祖,蹲趴,望着黑乎乎棕榈园和仿佛犀鸟头冠老月。曾祖抽吸洋烟其实就是他烟草园里成果,他把烟草卖给殖民z.府,殖民z.府运回祖国,祖国用最先进技术和高效率包装成精致可口滤嘴烟,倾销全世界和殖民地。
夜空像雉记忆中总督皮襞,嵌在其中无数弹头闪烁如星星,箭矢像流星消失在块块厚襞中。祖父那天晚上睡在其中间最高级工头宿舍中,和其他八百多个似睡未睡工头和苦力听见男人惨叫。祖父翻身坐起,看见纱窗外笼罩薄云中灰暗月,很像草丛上游走犀牛角。那年祖父十六岁,发育速度像吸血水蛭。他推开纱窗,将半个身子伸出窗外。十二座双层木板工人宿舍分布在黑暗中,如果不是挂在屋檐下六十烛光电灯泡将它们像腌肉西瓜般切开,雉会以为是十二艘艨艟或海盗船被阵,ba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