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岱川手指瞬间收紧。
“怎?”李斯年见他神色有异,凑过来抽走他指间小纸条。
——艺术家专门给设计签名,张扬跋扈,笔锋犀利,转圜地方又有些柔和,再熟悉不过“方岱川”三个字。
李斯年也沉默。
方岱川想起那晚,他敲开女孩儿房门,丁孜晖小心翼翼地应付他,想同他结盟,话都没说出口他却冲出来,紧接着就是李斯年被毒,跳海,夜魂飞魄散、惊心动魄。他早就忘这张签名。
“什意思?”方岱川回过头来,小声问道。
李斯年指着尸体颈侧淤青:“丁孜晖手里有弩箭,伏击时也好,伏击杨颂也好,都是远距离射击,她颈侧怎会有淤青?她伏击用两管毒药,杀死杨颂用管,最后支钉在尸体旁边树干上注射器,是在冲谁射击?”
方岱川回头瞥角落眼,那对儿小情侣亲亲热热地凑在处,陈卉低头靠在杜苇胸膛上,杜苇脸上还带着宿醉酒意,低头浅啄她耳尖。他打个寒战:“是杜苇吗?他之前还很关心这些女孩儿样子,听说牛心妍要寻思马上冲出来看,丁孜晖死后他却格外冷静理智。“
李斯年摇摇头:“不知道,总归不是杜苇,就是陈卉,也没有别人。”
他最后句话说得很轻,近乎喟叹。
当时丁孜晖是什表情呢?她又说什话?
——当时丁孜晖端着纸看会儿,笑着收起来:“这回回去,可要po在微博上,没准能涨粉呢。”
音容笑貌历历在目,方岱川闭上眼睛。
李斯年拽下身侧窗帘,展开将两具尸体从脚到头盖住。中国规矩,死者为大,即便生前那多是是非非,人都死,前尘往事便也都烟消云散吧。少女玲珑身材在厚帆布下起伏有致,若没有这场劫难,本该坐在手机后面刷刷微博、敷敷面膜,计较能不能抢到今年新出口红限量款。
何苦要来这里,为着十几年前
是啊,这个岛上也没有别人。
“算,”方岱川泄气道,“管他们谁干,又不是警察。总之们现在二对二平,他们也别想害咱们,投完票咱们就回屋反锁住门,等明天直升机来接。”
天色大亮,马上要八点,方岱川突然想起啤酒肚身上莫名其妙冒出来那张卡片,他想起自己当初恐惧,便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摸丁孜晖兜。她兜里有张薄薄纸片,方岱川心脏狂跳,小心翼翼地抽出来。
是从某个笔记本上撕下来角,折成方方正正个纸片,方岱川深吸口气,展开它。
纸片上是熟悉笔迹,签着个熟悉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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