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间,依法进行审判,结果是错误人人有份,令人尴尬。
贝尔纳·古伊端坐在参事厅核桃木大桌子后正中央。他身边位多明修士在履行公证人职能,教廷使团两位高级教士站在边上貌似法官。两名弓箭手押着食品总管站在桌前。
修道院院长转身对威廉低声说道:“不知道这样审判是否合法。二五年拉特兰公会议批准教规第三十七条规定,离开居留地,行程超出两天以上人不可作为犯人提审。这里情况也许不同,是法官来自遥远地方,可是……”
“宗教裁判官不受正常司法程序约束,”威廉说道,“而且他不必遵循普通法律条规。他享有特权,甚至连律师意见也可不予考虑。”
看看食品总管。雷米乔到失魂落魄可怜境地。他像头受惊野兽环视着四周,仿佛从人们举动中他已觉出那是场可怕宗教仪式。现在明白,当时他害怕原因有两个,其严重程度相当:其,从种种表象看来,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以不可饶恕罪名被当场抓获;其二,自头天起,贝尔纳就开始对他调查,暗中搜集各方面议论和暗示,他担心自己过去会,bao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当他见到萨尔瓦多雷被抓时,就更加坐立不安。
要是不幸雷米乔自己已经受到惊吓话,那从贝尔纳来说,他自有使其猎物害怕得魂不附体绝招。当众人期待着他开始审讯时,他却言不发:他把手搁在面前文件上,装作在整理文件可又心不在焉。他两眼盯着被告,目光中透出种伪善宽容(好像在说:“你不必害怕,你面对是次友善权威人士集会,只想做对你有好处事情。”),种冷酷讥讽(好像在说:“你还不知道你好处在哪里,过会儿就告诉你。”),种无情咄咄逼人(好像在说:“不过,无论如何是你唯法官,你是猎物。”)。食品总管早已知道这切,但是法官沉默和拖延却让他回想过去,让他更深刻地回味昔日自己经历过切,以至于——非但没有忘却——更觉自己受到羞辱,他不安渐渐转变为绝望,自己似乎变成法官玩物,像块蜡泥被捏在法官手中。
贝尔纳终于打破寂静,宣读审讯程序。他对陪审法官们宣布对被告开始审讯,指控被告犯两桩同样大不可饶恕罪行。其中桩已是众所周知,但另桩更令人发指,因为就在被告犯有异教罪被法庭追踪时,竟又在命案现场被当场逮住。
贝尔纳是这说。食品总管把脸埋在手掌中,他因戴着镣铐而行动艰难。贝尔纳开始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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