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德-罗萨高高举起钩刺,用近于问候的态度点了点头。
角斗士猛扑过来。
他的佯攻和防守反击是菲德-罗萨见过的对手中做得最好的。一次精准算计好的侧击,差一点就砍断了准男爵左腿的脚筋。
菲德-罗萨一跃而开,将一根带有倒钩的长矛扎在了奴隶的右前臂上,倒钩完全刺入肌肉,不伤到筋骨是不可能拔出来的。
看台上不约而同响起了惊呼。
会被处死,你的人会接替他的职务。”
菲德-罗萨又向前走了五步,进入竞技场内,他在那儿站了一会儿,打量着奴隶。他知道,看台上的行家应该已经意识到情况有点不对劲了。从皮肤颜色上看,这名角斗士应该是被注射了药物,但他脚步很稳,一点也没有发抖。看台上的粉丝应该正在交头接耳:“看他站得多稳,他应该躁动不安才是——要么进攻,要么退却。可是,瞧啊,他在保存实力,等待时机。按道理不应该这样。”
菲德-罗萨感到兴奋起来,内心一股火焰在燃烧。让哈瓦特的诡计见鬼去吧,他想,我能对付这个奴隶。抹了毒药的是我的长刀,而不是短刀,就连哈瓦特都不知道这事。
“嗨,哈克南!”那奴隶大叫道,“准备好受死了吗?”
整个竞技场死一般的沉寂。奴隶从不主动挑战!
这声音听得菲德-罗萨洋洋得意。
他知道叔叔现在的感受,他正和来自宫廷的观察员芬伦伯爵夫妇坐在一起,不可能对这次角斗进行干预。众目睽睽之下,他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留意着。对于竞技场上发生的事,老男爵只会用一种方式作出理解:有人要威胁他。
那奴隶
现在,菲德-罗萨终于清楚地看到了那个奴隶的眼睛,他的眼神中满是绝望而引起的凶残。他打量着这人的站姿,奴隶浑身放松,肌肉蓄势待发。通过奴隶间的小道消息,这名奴隶得知了哈瓦特传达来的讯息:“你将获得一次杀死小男爵的真正机会。”看来,这部分的计划已经顺利实施了。
菲德-罗萨的嘴角挤出一丝微笑,他举起了倒钩。从对手的站姿上,他看出自己的计划将会成功。
“嗨!嗨!”那个奴隶向他挑衅,向前逼近两步。
现在,看台上应该没人会看不出来了,罗萨想。
药物应该引起恐惧,使这个奴隶失去很大的战斗力,他的每一个动作都会泄露他的内心——他不可能有赢的希望。准男爵那只戴白手套的手握着一把刀,他知道那把刀上涂了什么毒药。准男爵从不会让对手死得痛快利落,他喜欢展示稀有毒药的药效,他会站在竞技场中,看着在地上打滚的受害者,指出毒药有趣的副作用。这名奴隶有害怕之意——但没有惊恐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