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抹过去。只亮着两盏灯,看不清她脸。从旁走过服务员抱怨伞下积水洼,在胸前把两臂围成个圆形,比划着这些水洼大小,随后将双手像往深水里钻鱼儿那样先后在空中划,以显示这伞也妨碍交通。
列车开动,如同扇长长推拉门那样渐渐离去,铁轨那边杨树后面是模糊片,让人看心慌意乱。是茫茫暮色还是片树林,是个池塘还是幢已经有人在睡觉房屋,是座教堂尖塔还是个山丘间深谷;没有人敢去那儿,但是谁又能克制得住自己呢。
当拉班再次见到那位车站工作人员时——他已经在通往自己办公室台阶前,他走到他跟前并拦住他:“请问,离村子远吗?想去那儿。”
“不远,刻钟,但是乘公共汽车——眼下正下着雨——五分钟您就到那儿啦。对不起。”
“在下雨。这不是美好春天,”拉班接口说。
那位车站员工把右手叉在腰上,从这个在胳膊和身体间形成三角形里拉班看见那姑娘坐在椅子上,她已经把伞收拢。
“如果现在乘车去避暑地并且要待在那儿,那人家就必须对此表示抱歉。原本以为人家会来接呢。”他往四下里看看,好让这话显得可信。
“担心您会误公共汽车。它不会久等。不用谢。就是那儿灌木丛之间那条路。”
车站前面街道上没有灯光,只从楼房底层三扇窗户里透出束昏暗光,但是这束光照不远。拉班踮着脚尖走过泥地并叫喊许多次“车夫”、“喂”、“出租马车”和“在这里”。但是当他陷入黑糊糊街道边上几乎是个接个水洼时,他不得不用全脚掌踩着水继续行走,直到突然个马鼻子触到他前额使他精神为之爽。这就是出租马车,他迅速跳进空无人车厢,在车夫座后面靠玻璃窗座位上坐下来并蜷曲身子靠在角落里,因为该做他全都已经做。因为车夫若在睡觉,那早晨他就会醒过来,若是他死,那新车夫或老板就会来,但是如果这样事也没发生,那就会有乘早班火车来乘客,行色匆匆人,他们会喧闹番。现在人们无论如何可以安静,方才还可以自己把窗帘拉上,人们可以等候车子开动时那猛地动。
是呀,在已经做这许多事之后,明天将到贝蒂和妈妈那儿,这是肯定无疑,这是谁也阻挡不。但是这是对并且也是早先就预料到:信明天才寄到。那原本还是可以留在城里并在埃尔维那舒舒服服地过上夜,而且不必担心第二天工作,这种担心往往会败坏任何兴致。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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