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里顿时响起
此起彼伏
孩子尖叫声和哭声。留在教室里同学全都被楼下喧闹声吸引出去，扒在走廊半人高栏杆上伸头往下看，教室里只剩下石然
个人安静地坐在角落里发着呆。当两名同学大叫着“石然，你爸跳楼！”他缓缓抬起头时，还没能清楚地意识到究竟发生什
事，以至于脱口而出问出“从几楼跳”这样傻话。
石然记不清自己是如何下楼，可能是被同学拉下去，又好像不是，总之就是记不清，因为这件事对他而言毫无真实感。
对于小孩子来说，跳楼而死尸体和满地鲜血场面过于恐怖，所以现场并没有围满好奇人群，他们都躲得远远，大部分胆小孩子都用双手捂着脸，敢从指缝里窥视算是胆子大。石然独自走近父亲尸体，他视线正好和父亲睁开但已没光彩双眼对上。石然既没有哭也没有叫，目瞪口呆地看着趴在地上动不动石建国——他世界瞬间变得真空，仿佛周围切全都消失不见，只剩下片无尽黑暗，除黑暗深处那具尸体，他什也看不见，什也听不
”
接着，他回到年级组办公室，向每个老师都鞠躬，办公室里所有老师对他这举动皆装作没有看到。
“再见。”石建国鞠完躬后淡淡地对老师们说道。
说完，石建国走出办公室，没有个老师转身看看他，谁都不在乎他下步将会干什。
然后他不知不觉地就顺着楼梯走上楼顶。确是不知不觉，他内心其实并没有在为要不要去死而挣扎，因为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为什要上来。他在楼顶坐好久，迎着风，风儿像是在与他开玩笑，次次地将打火机火苗吹灭，他艰难地点燃手中香烟，心说，就连风都在嘲笑自己。
第三节课下课后，孩子们冲出教室，有跑向厕所，有跑向校园小卖部，平静校园立刻变得嘈杂起来。孩子们那听起来本该是充满天真童趣欢叫声，进到石建国耳朵里就变成令人懊恼噪音，同时也像是对他嘲笑和谩骂，这噪音猛然间刺激到他脑神经，使他彻底崩溃。
毫无征兆地，正在课间休息或玩耍各年级小学生们，还有老师们，突然听到从头顶上传来声怒吼——
“
没有欺负她！是清白！”
石建国跳下去，七层楼高度，掉下去只需两秒钟，两秒钟还来不及后悔，也来不及想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什，更别提好好回顾自己生。
当学生和老师们从这声怒吼带来惊讶中反应过来时候，石建国已经变成地上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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