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印雪骤然停步转身,却如照镜般,看见依旧是空旷寂寥茫茫长路。
陈玉清声音换方位,归于前方,自谢印雪耳后发问:“阿霖,你看见,你身后可有人?”
谢印雪没有回头,他望着后方来时路,张唇音色涩哑道:“师父,看见身后无人。”
陈玉清又叹:“既无人,你便是领‘孤’命,自此孤星入命,至死孑然身。”
“故往后,你便不能再叫‘沈秋霖’。”
休送她走完最后程。
后来,尚未改名,还叫做“沈秋霖”谢印雪被检查出患有神经母细胞瘤高危第四期时,他又这哭回。
直至今日,谢印雪都分不清他们家三人中,到底是谁要更不幸些。
他亦不知晓,他这六亲无缘,刑亲克友孤星命格,究竟是始于拜入玄门那刻,还是始于他降生那天。
谢印雪有时会觉得应当是后者。
“师父,那该叫什?”
他跟在沈秋霖、沈怀慎和陈玉清三人身后走出病房。
而病房外不是医院走廊,是条看不到尽头路,沈秋霖、沈怀慎和陈玉清三人在这条路上越走越快,谢印雪也加快脚步,却怎都追不上他们。
他形单影只,踽踽独行,路途中岁月光阴又不知过去多久。
谢印雪眼前灰雾渐浓,身后却忽然传来陈玉清轻声叹息:“山高水长,总会有再相遇天。”
沈怀慎夕苍老嗓音紧随其后:“不必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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