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小果就看不太下去,她扭过头,低声和身旁李婵衣说:“取虫不痛吧?”
“们是觉得不痛,他可未必。”李婵衣看得倒是目不转睛,兴致勃勃,“毕竟们身上虫只停留在表皮层,他身上虫却进到腹部,怪得很。”
对于此事,众人都觉得怪。
屠文才也很想问为什只有自己能感觉到疼痛。
他已经痛得面无血色,冷汗涔涔,却仍有神志,能听到周围人谈话,始终晕不过去,只能清醒着、持续不断地感知这份痛苦——先是内脏被啃食绞痛,接着是肚皮被划开刺痛,还有肠脏被翻动剧痛……层叠层,层层加重,层层重叠,仿佛永无休止之时。
,他们身体仿佛没有滴血液,皮肤被撕开后能直接看到皮下肌理或脂肪,合拢则会自动愈合,仅留下道符文般平坦黑线。
辛月春脸上三只圣甲虫也很快被取出,有只虫很不凑巧在她脑门正中央,以至于被取出后那道黑纹留在她眉心,乍看就像朵花钿。
吕朔问她:“疼吗?”
辛月春抱着胳膊,镇定道:“不疼啊。”
吕朔瞅眼还躺在地上屠文才,满脸疑惑地问:“怎看他挺疼?”
“啊啊啊!”
在肝脏被青蛙头人身兽首人用手扣拽出来那刻,屠文才反弓脊背,像离水鱼高弹起腰腹,脖颈处尽是,bao起青筋,眼珠子也在疼痛控制下快要瞪脱眶般眦露着。
詹蒙安慰他:“兄弟你忍忍,虫子找到。”
屠文才当然知道虫子被找到,因为他都看到,或许是因为脸上汗水太多,会冲花眼妆,所以他眼妆还没重画,屠文才也因此能够看到,那只钻入他体内人头爬虫,此刻就陷在被青蛙头人身兽首人掏出肝脏上。
自己那颗肝脏被它啃得坑坑洼洼,像多孔奶酪,处处漏风,人头爬虫却如吃饱喝足,攫取到丰沛营养,原来紧缩覆盖在骨骼上干瘪皮肉都充盈起来,变得饱满、鲜活,越来越
辛月春也瞧眼屠文才,随机就颇为不忍地移开目光,表情复杂道:“他话,看着也挺疼。”
萧斯宇也皱着眉,和吕朔说:“肚子都被划开,能不疼吗?”
屠文才取虫过程和其他人不太样。
像辛月春、姚小果、詹蒙和李婵衣他们这些身上有虫人,取虫只要先把虫扎死,然后把皮肤划开将虫尸拿出来就行,全程无血无痛。
但屠文才取虫却要把肚皮划开,如解剖尸体那样开腹,把腹部皮肤掀在两旁,再用手伸进腹腔,在肠子和内脏中拨动翻弄,寻找那只作乱蜣螂。而这种场景,哪怕没有血,旁人看着都会隐隐觉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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