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些疼。”
谢印雪朝他抬抬双臂,举起高度几不可见,语调却平稳无波,仅音量偏低:“想求师兄照拂二。”
反而是步九照望着瞳光都有些涣散青年,用尽生平最大克制力,抱他手臂才未发颤。
他把青年抱回自己房间,将人放到床榻上,握着青年手在允许范围内渡些灵气过去,直至天色暗下,他才俯身把人搂进怀里,让青年枕着自己肩臂,哑声道:“看你这次进锁长生脸色红润些,还以为,是你身体有所好转,原来全是……回光返照。”
“人之将死才有回光返照。”
因而话从肚里转到嘴边,就变成:“干爹,回秦鹤那些都是真心话,也知道您更爱,所以您有什话和小干妈好好说,不要骂他。”
“……骂他?”
谢印雪真服柳不花这安慰人能力,哑然失笑道:“你这话被他听到,要被骂人是你。”
“有您在,他不敢。”柳不花也扯唇笑笑,“把辛天皓弄回去,您让小干妈来接您吧。”
谢印雪轻轻颔首:“嗯,你去吧。”
“没事。”
谢印雪睁开眼睛,他此刻面容实在可怖,下半张脸全被血糊着,说话时唇缝里微露牙间也全是血:“刚刚吓到你吗?”
柳不花都不敢看他脸,只应声道:“……嗯。”
谢印雪问:“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服药及时,肚子都没痛,就流点鼻血。”柳不花摇摇头,抬手把鼻间血擦,“扶您回屋休息吧?”
谢印雪轻笑着,被擦净面庞莹白精致,入夜后屋中亮起点点烛辉映在他眉梢眼角,再苍白脸被映层暖色,也会有几分鲜活:“又不会死,何来回光返照?”
男人闻言也笑,胸
柳不花将辛天皓放到背上,带他走。
谢印雪仰头往后靠去,背脊骨抵着石桌桌沿防止身体下滑,勾唇唤道:“步九照……”
“照”字甫落,道由远及近阴影便笼住他。
男人站在他身前,面容似因背着光而模糊不清,谢印雪只听得到他在问:
“师弟受伤?”
“不用。”谢印雪却拒绝,指着后院处石凳道,“你扶去那坐着吧。”
柳不花何其解谢印雪?立时便明白青年这是要让步九照来接他,便依言照做,将谢印雪扶到石凳上坐下,抿着唇欲言又止。
谢印雪掀眸望他片霎,弯唇笑起温声道:“想说什?”
柳不花其实是想问问谢印雪方才吐血,是和大家样伤势发作,还是另有他因?但这念头刚浮现在脑海里,他就知道答案——另有他因。
同时他也知道,谢印雪不想他问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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