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抗拒声音嘶哑激烈。
等沈秋简把披风取下,就看见青年已经坐起来,浑身干干净净,没沾上颗雪粒,漫天不息大雪团团落下,停在他肩头发梢,却没有碰到青年分毫。
“阿雪,师父对不起你,师父只能保护你到这里,往后路很难,你要自己走。”
这条路真太艰难。
谢印雪觉得自己快走不动。
他从台阶上滚落,脸朝下狼狈不堪地砸进雪地里,温暖披风飘起又搭降他背上,像是块盖住尸体厚重尸布。
柳不花本来还在车里待着,见状彻底坐不住,想打开车门去扶谢印雪,但不知为何根本开不门,哪怕钥匙在他手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切自己却无能为力。
个意思来相信,曲解少年本意。
他唯能弥补,就是让所有知情人瞒下这段记忆,好让谢印雪活得不那痛苦。
“你画上这个女人,把她买来时她不姓苏,也不叫寻兰,但记得她脸,那些孩子脸全都记得。”老管家沈将财把画像叠好,放进小炉里烧毁,“他们都没为你而死,不过们仍按照约定把钱都给他们父母,之后他们再如何,们就没管过,那也不是们应当管事。”
末,他再问谢印雪:“该说都说完,你还有什想知道吗?”
谢印雪拢着披风,仰头望天,可他身处暖亭之中,抬头望去仅有挡住他层层禁锢,此刻他竟有些羡慕十三,心中好奇十三青山精神病院望着天空烈日死去时,该是何等快活?
老宅前站着沈家人也在看,可他们没人动,没人去扶谢印雪。
老管家像是想去扶,然而沈秋简也想,所以他不能动,得先拉住沈秋简,劝说道:“去扶吧,家主你在这里就别去。”
“七叔都摔成那样!怎在得住?!”
沈秋简年轻力壮,老管家年迈体弱,哪里拉得住他?于是很快就被沈秋简挣开。
他朝着谢印雪跑去,不料刚伸出双手,还没碰到人就被谢印雪挥起披风兜头盖住:“别碰!”
“没什想知道。”谢印雪站起身说,“师父走时,留给最后句话是‘对不起’。”
“他在向道歉,那好个人,他说他‘对不起’。”
谢印雪今天来沈家老宅,想问根本就不是苏寻兰与自己之间过往,他从头至尾想弄明白只有件事——
“终于知道,他为什和道歉。”
谢印雪掀开暖亭挡风帘,走入漫天风雪之中,冰碴扑面,天寒地冻,连走下暖亭三个矮阶在这,bao虐天气里都像是难以攀越高山般艰难,正如陈玉清死前对他说最后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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