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印雪为误食蝎子馅小徒弟默哀半秒,随之打开绿梨檀木盒盖,目光便顺势垂落于盒中被包在微透油纸中,制作成朵梨花形状白皮月饼上。
这块月饼款式虽简单,花蕊却细心用金箔染成灿黄色,翻过来则见背面有朱色所写【平安喜乐,无病无忧】八个祝福小字,分量也恰好是谢印雪四五口就能吃完大小。
“只有块吗?”柳不花瞧着觉得困惑,“到底是什人送来?”
哪有人送月饼只送
柳不花对赏月这事很积极,头个坐到矮桌旁给众人倒桂花蜜酒。
沈秋戟不爱吃月饼,尤其去年柳不花准备月饼不是枣泥馅就是红豆馅,个赛个甜,几乎可以把人腻死,不过今年沈秋戟为应应节气,又想着反正他准备用来解腻菱角,就决定还是意思性吃块。
但他绝不会再吃甜口月饼,要换点别味道。因此在吃之前,沈秋戟慎重起见问下柳不花:“大哥,这些月饼里有没有咸馅啊?”
柳不花指着案桌右边盘黄皮月饼道:“有啊,这盘就是。”
沈秋戟信,也没多想深问,就着柳不花所指捏起黄皮月饼口咬下,可他才咀嚼没几口,就僵硬停下动作,问柳不花:“这是什馅月饼?”
也才过去七年而已,在他记忆里,沈怀慎直是沈家不怒自威,说不二大家主,掌管沈家诸般大事。
怎如今沈怀慎就老得快死呢?
谢印雪再仔细回忆许久,却又发现沈怀慎苍老似乎早有征兆:是他送自己来明月崖时那陡然沧桑背影;是他看到自己病重跪在陈玉清面前时弯下脊背;也是他们最后次相见时,他犹如沐雪满头华发。
“师父他怎?”
沈秋戟望着坐在凉亭处谢印雪,总感觉他自见过沈家本家人后,便在瞬间清减孱羸许多,仿佛能乘着缕崖间吹来夜风,顷刻消散于天地之间。
怎馅心嚼着有种嚼壳脆感?
柳不花告诉他:“油炸蝎子馅。”
“……”
正在开绿梨檀木盒月饼谢印雪闻言也不由沉默,沈秋戟更是不必多说,已经跑到旁呕吐去。
“怎全吐?”柳不花还心疼他蝎子,“,bao殄天物啊。”
柳不花见状也不禁叹道:“在难过吧。”
沈秋戟问他:“难过什?”
柳不花缓缓抬头,对着轮盈月说:“月圆人难圆。”
沈秋戟觉得自己听懂,又觉得没完全听懂,就像谢印雪看上去似被浓重悲哀桎梏难逃,又像是浑然没在难过,神色去常去厨房拿出那盒被装在绿梨檀木盒中月饼,并挽笑邀请他们:“快来赏月。”
“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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