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变化不仅不在他意料之中,自己甚至还在它萌芽初发时由其肆意生长,哪怕期间有无数次机会折断它脆弱嫩枝,却也都未曾下手——这意味着什,谢印雪无比清楚。
但该怎做,他却心有犹豫。
所以望着这片苍茫天幕,谢印雪张张唇瓣,突然与柳不花谈起步九照:“不花,你知道步九照是什人吗?”
“不知道。”柳不花摇头,“他是干爹您和朱易琨在您第二个副本里遇到
“倒也是。”谢印雪回想着步九照被教导主任“逮捕”真正原因,不禁抿唇笑笑,但笑过后他便委婉告诫柳不花,“人千万不能因为美色而变得蒙昧。”
柳不花抬头环视四周:“萌妹?哪里有萌妹?”
谢印雪:“……”
言者谆谆,听者藐藐,约莫就是如此吧。
也罢,这是人之常情,没什好好指摘。
还是那般镇定淡然,仿佛被刚才教导主任带走是个与他毫不相干人。
可陈云觉得这不对。
她对谢印雪解纵然不深,然而几次接触下来,她却发现谢印雪这个人内里虽不像他平日里所表现那样温柔平和,但也不是完全心狠毒辣。
否则刚刚在图书馆“读”课上,谢印雪就不会长篇大论和参与者们说那多话,提醒他们千万别被幻觉所迷惑。
当初他尚且会出手救素不相识楚丽,更会因楚丽逝去面露哀怜,如今步九照似乎还是他朋友,假若步九照真会出什事,谢印雪断不会这样漠然。
谢印雪忍着不适将今日套餐吃完,撑得呕意阵阵,只能放慢脚步,想着在路上多走会消消食。
柳不花仍如往常陪在谢印雪身边,两人踩着天黑前最后光辉走回宿舍灰石板路上时,谢印雪忽地抬头看眼天。
那天不似外面现实世界,就连傍晚天际也不会多抹属于晚霞艳色,只朦朦胧胧,浅淡得像是罩层阴郁纱雾,死寂而苍凉。
就像步九照双目颜色。
谢印雪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会在这刻想到他,他只是有种莫名预感,或许今晚他和步九照关系会有些失控变化。
所以陈云忖思须臾后便反应过来,小声问谢印雪道:“谢先生,他不会出事对吗?”
谢印雪放下筷子,无奈道:“他看着像是那种肯被利用至死傻子吗?”
陈云没说话,柳不花却在旁点着头认真道:“像啊。”
谢印雪闻言睨柳不花眼,难得损他,挑眉道:“他又不是你。”
“和他怎能相提并论呢?”柳不花皱起眉,为自己正身辩白道,“和干爹有着多年情意,干爹于还有救命之恩,他不过是被美色蒙蔽心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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