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带着男朋友来玩,你这学生票买,感觉成拐带着学生出游。”
捕捉到个“男朋友”,唐错眼神滞两秒,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去,装模作样地踅摸着前方还有几个人在排队,“那就买成人票吧……”
其实哈尔滨可玩东西也并不多,四天时间就已经玩得很全。站在浴室里,唐错脱衣服之后才想起来,这是最后个晚上,明天,他们就要回北京。
水龙头水洒下来,水压不大,淅淅沥沥水珠串成串砸在地上,又由个整体重新碎成无数个个体。唐错看着地上漾开圈圈水纹,出神间,才领会点离别意味,与第次旅行离别。
任何个名词前若是加上个“最后”点缀,都会倏然生出些失落与伤感,最后场电影,最后个拥抱,最后顿酒席,最后个晚上。唐错很舍不得这里。这些天他过过于舒服闲适,竟使得他个不防,卸下压在心头许多包袱,这种轻松感觉他睽违太久,所以舍不得松开手任它走掉。
或许是因为唐绪寥寥几语中向他传达陌生之地思想,唐错在这几天真玩得肆无忌惮。在大冷天气里说想吃马迭尔冰棍,两个人就带着手套,扒下口罩,人举着根冰棍边走边啃。沿着中央大街走到尽头,经过抗洪纪念碑,到松花江边上,唐错惊喜地发现冬天松花江面已经变成个巨大游乐场。冰滑梯、冰橇、摩托车拉气垫,各式各样娱乐设施,唐错都体验遍。
他们在到哈尔滨第三天傍晚,才去冰雪大世界,因为唐错说精彩要留在后面。冰雪大世界大门口人很多,唐错伸长脖子看向前方窗口购票规则,条条读完以后从书包里摸出个东西,递给唐绪。
唐绪垂眼看,表情变得有些难以言说,“干嘛?”
“学生证啊,打折。”
“……”唐绪伸出只手,给他推回去,“不用。”
有些失落地洗完澡,唐错才尴尬地发现自己忘记拿内裤。他瞪着眼睛跟自己睡裤僵持很久,才
唐错不太明白,奇怪地问,“为什啊?”他又看着那块牌子确认遍,“是能打折啊。”
有两个游客要从唐错身后挤过去,唐绪见状用胳膊护住他,免得他被四周人群挤到。唐错还在纠结买票事情,见他这不死心样子,唐绪直接把他学生证拿过来,塞进他书包里。
“诶……”
唐绪搭着他肩膀不让他动,接着放低身子,贴近他耳朵说,“咱俩来玩,你买学生票,买成人票,不觉得有点奇怪吗?”
唐错皱起眉头思考片刻,“有什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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