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绒还没从被花盆砸掉脑袋惊悸中解脱出来,提不起精神回应室友疑问,只是揉揉眼睛,自言自语小声念着:“……要去改名。”
李铭学和梁少习惯顾绒自言自语,因为顾绒性子就这样,话很少,更不爱笑,经常你喊他名字他只是言不发瞅着人不说话,如果你不先开口,那就别想等到顾绒出声。
就在这时,宿舍门忽然被推开,外面走进来个高大男人,他只穿着件黑色背心,正脖颈上搭着白毛巾擦汗,健硕胳膊因为抬手动作而绷出紧实肌肉线条。
他抬头看眼还坐在上铺穿着睡衣顾绒,就戏谑笑道:“唷,都几点,绒绒怎还在床上躺着啊?”
男人长相其实是偏冷漠那挂,高鼻深目,薄唇剑眉,不笑时就给人种生人勿近威慑,再加上
顾绒做梦梦到他死。
他死在去医院路上,个花盆从天而降,砸在前往公交车站台他脖颈上,击毙命,脑袋直接搬家,在地上滚三转才停。
意识消失刹那,顾绒也从噩梦中醒来,他剧烈地喘着粗气从床上惊坐起来,额角碎发尽数被冷汗打湿,耳朵也嗡嗡地鸣叫个不停。顾绒忍不住抬起手掌拍拍自己耳朵,是为缓解耳鸣,二是为证实自己果然还活着,并不是死后梦境。
他床对面正在套衣服男生听见顾绒动静,从T恤领口探出脑袋,语带关心地问:“二绒你咋?做噩梦头痛吗?”
“梁少。”站在男生身边戴着金丝边框眼镜男生闻言赶紧拐他肘子,压低声音急急提醒他,“别叫顾绒二绒啊,顾绒他听会不高兴。”
“哦哦哦!”梁少听李铭学话后睁大眼睛,抓两把头发尴尬地笑着给顾绒道歉,“顾绒不好意思啊,又给忘。”
二绒是顾绒小名之,顾绒从小就觉得这个名字软过头,跟女生名字样,所以不太喜欢听到别人这喊他,偏偏刚来学校时候,他妈妈趁他去买水途中抓着三个室友仔细给他们交代他名字是绒是毛绒绒绒,小名又是什,千万不要叫错,也别写错。
于是室友们都有点故意逗他玩似爱叫他小名,顾绒为此生过几次气,前段时间还差点跟他们大吵架,他们才不得改口,但是积习难改,时半会改不过来,还是常常嘴瓢。
李铭学见顾绒冷汗涔涔脸色煞白,就问他道:“顾绒你没事吧?你脸色看上去很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梁少也感觉顾绒脸色很难看,附和着李铭学话说:“今天早上只有十点半节大课,要不然顾绒你就在宿舍休息吧,点名话们再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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