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如何，“先知”勒拿，至此已经声名尽毁。
若是以往遇见这
戈尔多：“……”
他刚才说
话，戈尔多
句都听不懂。但他觉得，从某种意义上讲……净说些当时旁观者听不懂话，或许才算是真正“先知”。只是勒拿这样颠三倒四，更加没有人会相信他
吧。
比如勒拿说“您曾为王”这句——戈尔多上辈子也就是个普普通通大学生，除长得帅些、精通游戏之外，也没有什
特别之处。
事到如今，这个老头说话真真假假，让戈尔多暗自警惕同时也有些哭笑不得。
“您究竟是从何而来，‘先知’？”戈尔多挑眉，反问道。
他喑哑而艰涩声音响起。
说完这句话，他直起身子，浑浊眼球动，视线转向戈尔多，苍老脸庞里居然带有些许敬重意味——
“是圣主派您来救赎人间。”他幽幽地说道，“正因您从最纯粹黑暗中来，您身上光也最炙热……望您千万珍惜圣主给予您机会。”
戈尔多：“……”
戈尔多有瞬间愣神——这个先知身上仿佛发生某种不为人知变化。如果说之前他身上神棍气息并不足以蒙骗戈尔多，那他现在气势可以说是相当唬人，戈尔多都快忍不住相信他说话。
戈尔多意思是，究竟是谁这不专业，派您这样人来害
？
不料勒拿却忽略戈尔多言语中暗示，哈哈大笑：“已不是什‘先知’！”
勒拿站起来，脊背比起刚才佝偻模样挺直许多——不知为何，戈尔多反倒觉得这个垂垂老矣老人身上焕发种别样生机。
勒拿面对着神像，画个十字，然后大声宣布道：“已不是什‘先知’！只是个未曾猜破圣主旨意愚蠢之人罢！”
没有个“先知”会如此堂堂正正地承认自己愚蠢。于是他理所当然地引来满堂嘘声。人们或是不满、或是轻蔑眼神交织着落在他身上，他却仿佛乐在其中。
这个佝偻、骨瘦如柴老人从神像脚边膝行到他身侧，脸上带着某种神异微笑，凑到戈尔多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清声音说道：
“您曾经为王。”
“您自血与火之中崛起，日夜眠于枯骨堆积而成床榻。”
“您度接近永生。如果不是——”
说到这里，老人声音忽然低下去。他仿佛是特意模糊那几个音节，使得戈尔多听不清那后半句话。就在戈尔多惊疑不定地琢磨那遗漏后半句究竟是什时候，老人忽然抬头，直视他双眼，说道：“但您如今已经沐浴在圣主光辉中……这就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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