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会过。今幸会见表叔,失敬。”从新同庄濯江叙礼。武书问庄绍光道:“这位老先生可是老先生贵族?”庄征君笑道:“这还是舍侄,却是先君受业弟子。也和他相别四十年。近日才从淮扬来。”武书又问:“此位?”庄濯江道:“这便是小儿。”也过来见礼,齐坐下。
庄濯江叫从新拿上新鲜酒来,奉与诸位吃。庄濯江就问:“少卿兄几时来?寓在那里?”庄绍光道:“他已经在南京住八九年。尊居现在这河房里。”庄濯江惊道:“尊府大家,园亭花木甲于江北,为甚肯搬在这里?”庄绍光便把少卿豪举,而今黄金已随手而尽,略说几句。庄濯江不胜叹息,说道:“还记得十七八年前,在湖广,鸟衣韦四先生寄封书子与,说他酒量越发大,二十年来,竟不得回恸醉,只有在天长赐书楼吃坛九年陈酒,醉夜,心里快畅紧,所以三千里外寄信告诉。彼时不知府上是那位做主人,今日说起来,想必是少卿兄无疑。”武书道:“除他,谁人肯做这个雅东?”杜少卿道:“韦老伯也是表叔相好?”庄濯江道:“这是髫年相与。尊大人少时,无人不敬仰是当代第位贤公子。至今想起,形容笑貌还如在目前。”卢信侯又同武书谈到泰伯祠大祭事。庄濯江拍膝嗟叹道:“这样盛典,可惜来迟,不得躬逢其盛。将来也要怎寻件大事,屈诸位先生大家会会,就有趣。”
当下四五人谈心话旧,直饮到半夜。在杜少卿河房前观那河里灯人阑珊,笙歌渐歇,耳边忽听得玉萧声。众人道:“们各自分手罢。”武书也上岸去。庄濯江虽年老,事庄绍光极是有礼。当下杜少卿在河房前过,上去回家。庄濯江在船上路送庄绍光到北门桥,还自己同上岸,家人打灯笼,同卢信候送到庄绍光家,方才回去。庄绍光留卢信侯住夜,次日,依旧同往湖园去。庄濯江次日写“庄洁率子非熊”帖子,来拜杜少卿。杜少卿到莲花桥来回拜,留着谈日。
杜少卿又在后湖会着庄绍光。庄绍光道:“这舍侄,亦非等闲之人,他四十年前在泗州同人合本开典当。那合本人穷,他就把他自己经营两万金和典当拱手让那人,自己肩行李,跨个疲驴,出泗州城。这十数年来,往来楚越,转徒经营,又自致数万金,才置产业,南京来住。平日极是好友敦伦,替他尊人治丧,不曾要同胞兄弟出过个钱,俱是他人独任。多少老朋友死无所归,他就殡葬他。又极遵先君当年教训,最是敬重文人,流连古迹。现今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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