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是甚有意思人?想起前日这番是非,那里是甚流氓,就是他佃户。商议定,做鬼做神,来弄送。不过要簸掉几两银子,好把屋后那块田卖给他;‘使心用心,反害自身!’后来县里老爷要打他庄户,般也慌,腆著脸拿帖子去说,惹得县主不喜欢。”又道:“他没常理事多哩!就像周三房里做过巢县家大姑娘,是他外甥女儿;三房里曾托说媒,替他讲西乡里封大户家,好不有钱。张家硬主张著许给方才这穷不小魏相公。因他进个学,又说他会作个甚诗词。前日替这里作个荐亡疏,拿给人看;说是错三个字。像这都是作孽!眼见得那二姑娘也要许人家,又不知撮弄给个甚人?”说著,听见靴底响,众和尚挤挤眼,僧官就不言语。
两位乡绅出来,同和尚拱拱手,魏相公送出去。众和尚吃完斋,洗脸和手,吹打拜忏,行香放灯,施食散花,跑五方。整整闹三昼夜,方才散。
光阴弹指,七七之期已过,范举人出门谢孝。日,张静斋来问候,还有话说,范举人叫请在灵前个小书房里坐下,穿著丧服,头戴麻巾,出来相见,先谢丧事里诸凡相助话。张静斋道:“老伯母大事,们做子侄,理应效劳。想老伯母这样大寿归天,也罢。只是误世先生此番会试。看来,想是祖茔安葬?可曾定有日期?”范举人道:“今年山向不利,只好来秋举行,但费用尚在不敷。”张静斋屈指算:“铭旌是用周学台衔,墓志托魏朋友将就做篇,却是用谁名?其余殡仪、桌席、执事吹打,以及杂用、饭食、破土、谢风水之类,须三百多银子。”
正算著,捧出茶来吃。张静斋又道:“三载居庐,自是正理;但世先生为安葬大事,也要到外边设法使用,似乎不必拘泥。现今高发之后,尚不曾到贵老师处问候;高要地方肥美,或可秋风二。弟意也要去拜候敝世叔,何不相约而行?路上车舟之费,弟自当措办,不须世先生费心。”范举人道:“极承老先生厚爱,只不知大礼上可行得?”张静斋道:“礼有经,亦有权;想没有甚行不得处。”范举人又谢。
张静斋约定日期,雇齐夫马,带从人,取路往高要县进发。于路上商量说:“此来者见老师;二者,先太夫人墓志,也要借汤公官衔名字。”不日,进高要城;那日知县下乡相验去,二位不好进衙门,只得在个关帝庙里坐下。那庙正修大殿,有县里工房在内监工;工房听见县主朋友到,慌忙迎到里面客内坐著,摆九个茶盘来,工房坐在下席,执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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