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划破自己
手腕，将血液滴在乔希·希利尔唇瓣上。
人生第
次，乔希·希利尔主动喝下他曾经讨厌这种味道，那个男人血液就像是烈焰样火热，辣辣地灌入他胸腔，把他呛得流泪，但是他身上伤口却随着血液进入而不断愈合，包括那双断
腿。
“你叫什
名字？”男人问他。
“乔希。”乔希·希利尔回答道，“
叫乔希。”
破晓时分，男人离开。
黑色头发和灰色眼睛，他眼珠在夜里似乎还发着幽幽红色荧光，像是大人们所说魔鬼样，但他却点儿也不害怕，因为他觉得玛丽夫人比他还要可怕。
“先生……您能给点您血吗？”在那个人即将走离他身边瞬间，乔希·希利尔抬手拉住他斗篷，轻声开口问道。
他声音很小，也很虚弱，他怀疑那个人会不会没听见，那他可能就真要死在这里。
但那个人停下脚步，在他面前蹲下，昏暗夜色中，他看不清他脸，却能听出他声音里笑意：“可怜小东西，还以为你死。你想要血？你知道你在做什吗？”
知道，他在和魔鬼做交易。
乔希·希利尔全身满是鲜血，他拖着伯蒂尸体离开，把她埋进雪里。在棵高大针叶树下开着簇漂亮金色冰凌花，乔希·希利尔采其中最漂亮朵放在她坟上：“愿你和雪样洁白而美丽，母亲。”
黑天鹅堡很大，有许多空房子，城堡主人又只会寻欢作乐，根本不管奴仆偶尔偷窃或是些其他不忠行为，反正他们足够富裕。
只要不被主人发现，除如何获取鲜血这件事有些苦恼以外，乔希·希利尔知道要怎在城堡里活下去。好在那个男人每晚都会在黑夜里来看他，给他提供血液，在他祈求下教会他识字，又教他如何使用魔法。不过他有个怪癖，那就是他们只能在黑暗里见面。
但即使他从没见过他模样，乔希·希利尔还是觉
传说这需要付出他们灵魂，和最宝贵东西。
伯蒂曾经和他说过，他父亲老乔希和他两位哥哥虽然拥有数不尽财富，但他却有着比财宝更加珍贵东西，那就是爱。
现在伯蒂死，他已经没有爱，可他依旧能交出自己灵魂。
“是，知道。”乔希·希利尔腿很痛，他脸和身体也很痛，这使他每说几句话就要歇会喘几口气，“想要您血，妈妈说……血能够使活下去……还不想死。”
“那你可真走运。”男人低低地笑声，用手轻轻抚着他眼睛和头发，“你头发和眼睛真美，愿意为它们献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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