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看着看着,诸华国国主脸色就变得更难看。
因为苏锦之跳崇洛国将士凯旋而归时破阵曲,此曲由男女和演,男舞剑女扬扇,舞者却不能是普通伶人舞姬,男须选自世家子弟中年岁正好斐然子弟,而女子自然也得是身份显贵名门之后。
苏锦之跳得当然是男步,他手中虽无剑,扬袖踏步间狂气却难隐,倘若给他柄长剑,定能划出惊世剑影虹光。
这支舞跳得无话可说,可苏锦之舞步间脸上无丝笑容,妃色双唇轻轻抿着,再联想下他身份,这简直比没笑之前宴辉还要不给人面子。
更何况北幽刚刚战败于崇洛,苏锦之如今当着北幽三皇
见他如此,忽地扬起头哈哈哈大笑起来——这诸华国国主竟以位贫贱低贱伶人为傲,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比那些贱婢舞姬更能令他想笑。还有那即将进殿什花无艳也是,他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什样货色,叫封九黎宁愿冒着崇洛王震怒危险,拒绝赐婚,交出兵符也要与他相守。
思至此处,宴辉停笑,半眯着眼睛朝座下来人看去。
那人穿着身墨绿色精致华服,将身雪白皮肉遮得严严实实,墨色衣裳领襟间绣纹繁复,下摆和袖角绣着重重盛绽冠世墨玉与莹白昆山夜光,头青丝未冠,直直垂下散在身后,随着他前进步伐微微扬动。
与他以往见过那些奴颜婢色、卑躬屈膝全无脊骨般只会跪在他脚边阿谀谄媚奴婢全然不同,青年微微扬着细白下巴,目不斜视,神色淡漠,脊背挺得板直,宛如藏截绝世傲骨,见他们这些高座之上天潢贵胄也只是不卑不亢地微微颔首,仿佛他与他们般,身上流着尊贵无匹血液。
青年浑身上下点艳色都无,却叫他看满眼绝艳。
刹那间,宴辉竟是怔愣下,似乎有些明白封九黎为何会对他倾心至那般地步。
如果苏锦之能够知道宴辉此刻在想些什,也会像刚才他笑诸华国国主那样对他哈哈哈大笑三声,给他流利通顺地畅念番《人权宣言》以示天赋人权,自由平等——傻狍子别想,你又不是外星人,咱们俩最多血型不同。
“花、无、艳。”宴辉将这个名字在唇齿间细细品味后轻轻念出,杵着下巴饶有兴致地朝座下望去。
诸华国国主见他面色稍霁,连忙轻咳两声,示意苏锦之开始跳舞唱曲。
苏锦之淡淡地瞥眼肥到像是怀孕诸华国国主,在心底呕下,随后把身体交给零号控制,随着奏起弦乐声终于开始舞动,先是扬起衣袖,露出墨色锦服下截如雪手腕,而后重重压下,踏着渐渐急促起乐声旋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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