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挺好。”王寅说,“你还未解约,一切就按照规矩办吧。”
一顿饭吃的气氛僵硬难堪,是王寅自己这么认为的。陆鹤飞仍旧抱有着晚上吃很少的习惯,空隙都拿来偷偷地看王寅。吃饭时被人盯着可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情,但王寅无可奈何,只得硬着头皮,当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不去打破这样凝固的沉默。
陆鹤飞没什么机会长时间的去接触王寅,所以这顿饭显得难能可贵,还是在双方如此平静的情况下进行。陆鹤飞的目光很克制,他也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是这样炽热浓烈的情感,嘴上不说,眼里是藏不住的。哪怕只流露了一厘一毫,也能烧的人粉身碎骨。
王寅若非世故老成,怕早要丢盔弃甲,缴械投降。
他不是陆鹤飞这样的年轻人了,可以为了感情不管不顾,失恋仿佛洪水滔天。他有自己的矜持与体面,很多话是没办法说出来的,也无法去做。年近不惑,他开始感到很多事情都是力不从心的,他开始想追忆从前,但“从前”带给他的,竟然没有一丁点快乐的值得留恋的回忆。
得十分渺小孤寂,小心翼翼的拼凑着自己的可怜爱情,明明不可能,明明没有希望,可他还是要试一试。
因为他没有别的办法了。
陆鹤飞认真的把玻璃用餐巾收起来,从王寅身边经过的时候,王寅突然拉住了他。
“小飞……”王寅下意识的拉动嘴角说一个开头,意识回笼之后,后面竟然不知道跟什么才好。他左思右想,只得默默说道:“别难为自己。”
“那你想让我怎么办?”陆鹤飞笑了笑,只不过他习惯性的收紧眉头,这么笑并不快乐,反而无奈痛苦,“无论我怎么做,在你眼里都是不对的吧。”他之前没有任何感情经历,没被人爱过也未爱过别人,突遭一个,就是灭顶之灾。这叫他如同一个无头苍蝇,在玻璃瓶中来回乱撞。在别人眼中是笑话,在他自己看来却是竭尽全力。
只有无尽的仇恨与报复算计。
那些黑暗的夹缝中偶有一些光亮流
亦如困兽之斗。
陆鹤飞轻轻叹了口气,用了一点力气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指尖却还留有王寅的温度。他坐回自己的座位,仔细的将那一捧碎玻璃收好,深吸了一口气用来整理自己的情绪,然后对王寅说:“点菜吧,你要吃什么?”
王寅酷爱美人美食,然而在今天这番场景之下,他却没了欣赏的心思。
“你还想说什么?”王寅问,“一并都说了吧。”
陆鹤飞却说:“没什么了。今日就是借个由头见见你,没什么别的意思。我问过郭导,我这边同意了,他就马上给我递行程办手续,一切按照原来的来,要出去不少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