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院里长大,父亲是职业军人,母亲是言情作家,几乎是一对极端的父母造就了他没有幸福快乐回忆的童年。因为母亲的关系,他就有了“花枕流”这么一个怎么听都不应当是个现代人的名字,本意是希望他平静生活,可没想到现实却离题万里。
花枕流就是个公子哥儿的身体,小时候体弱多病,跟院儿里的同龄男孩子根本玩不到一起去,他父亲好面子,硬叫他寒冬腊月跟着出去跑,每次回来都要冻的去了半条命才行。他母亲不怎么管他,一心创作,父亲就执意认为,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样子。
所以花枕流几乎是从小被打到大的,考试成绩不好被打,犯了错误被打,总之一切的处理结果都是通过“打”来体现的——这在他们的院儿里似乎是个默认规则,花枕流自己就经常在医院里看到同院儿的其他孩子。这些军人出身的家长们总是把带兵的习惯原封不动的放在孩子身上,非常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花枕流刚上初中的时候跟发小儿去网吧玩到乐不思蜀,大晚上的回家进了院儿门口就见俩亲爹拎着棍子站在那里,俩孩子当下就吓傻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话都说不出来。
那一宿花枕流差点被他老子打死,他发小儿也没好到哪儿去。等他养好伤之后回学校,发现小街上的网吧全关门了。听别人念叨八卦,说是前几天有军车过来清理违章网吧,该拆的全拆了,把整条街都荡平了,网吧老板气的报警,警察都不带管的。
这事儿就这么轰轰烈烈过去了,花枕流倒是不会隔三差五的生病,体质忽然好了起来。他母亲想了半天,最终还是归结为了玄学——那日花枕流的父亲把花枕流按在家里,bao打的时候撞碎了花瓶,瓷器片划破了花枕流的嘴角,破了些无伤大雅的相。那伤口好了之后也有疤,挂在嘴角,猛得一看像是笑一样。
一般来说,这样的家庭环境会使孩子走向两个极端:极端乖巧或者极端反骨。花枕流在青春期有了自己的三观之后逐渐走向了后者。
他发现离开那个大院儿之后,自己的世界跟别人完全不一样,没有哪个人会在他这个年纪就有一身的伤疤,也没有谁是在,bao力中长大的。他给同学说自己家里的事儿,大家都跟听外太空故事一样新奇。不过也有同学会附和他,家长是会打人的,只是没他家这么狠。
在最为躁动不安的年纪里意识到自己被生下来不知道有什么用,可以被随手打骂,打到要进医院,打到没有意识,好像自己只是他们的附属品,只要有一丁点不如他们的意愿就是该死的。为人父母,他们似乎从来没有把自己的孩子当做一个完整的独立的人来看待,他也从未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