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他不常回家吃饭。”收款员话提醒葛佩云:也许普运哲并不定是因为吃过饭才拒绝她小米粥。
后来,人们借葛佩云小米却聊起别吃喝。收银台上收款员是位新婚少妇,她对位中年女会计说,结婚之后她最不习惯就是做饭。开始倒觉得好玩,过家家似,做半个月就烦:从采买到泡制,然后是吃,吃完还要刷碗,刚刷完碗恨不得又要掂配下顿吃什。在娘家时候哪儿想过这些,现在天天想、顿顿想,烦也烦死。所以现在她三天两头买芝麻烧饼泡“康师傅”面,吃得她先生嘴上直起泡。中年会计是位白净南方妇女,说那怎行,时间长会出问题。收款员说能出什问题,大不经济上不划算,斤烧饼块钱,还不够分量,“康师傅”也不便宜。会计说经济是小事,感情是大事。接着她便现身说法,说你看在女同志里长相算般吧,过四十身材和脸都走形,可是们那位偏就离不开,为什?就因为会做饭。给他做二十年饭,年四季春夏秋冬,什季节该吃什,心里有条不紊。你比方现在,秋天,要适当进点补,就在汤上做文章。现在给他煨干贝萝卜汤,买刚下来白萝卜用鲜猪肉和干贝煨,这汤鲜得很,萝卜还顺气。先生在外奔波天,回到家来鲜汤热饭备齐等着,你想他高兴不高兴?收款员说,你先生可算是有福。会计说:“有福不有福,男人最怕饿肚子,饿肚子就要犯脾气,所以说你总是用干烧饼和方便面打发你先生,日久天长说不定就会出现感情危机。两口子过日子,复杂着呢,吃饭可不是件小事噢。”
收款员看上去很为会计见解所折服,便不再说话。会计又说,年轻人可得学着点,们这把年纪人还不断学哪。刚才只不过说道汤,家务事学起来无穷无尽。后来收款员又问会计这萝卜汤具体做法,会计就说怎样选料,怎样水发干贝,怎样起油锅煸肉和干贝,然后又怎样加萝卜煨汤。她特别强调“煨”概念,说明煨和煮与炖不同。会计没有留神原来葛佩云也正听得入神,还把听不清环节又问过会计。葛佩云对会计汤发生兴趣,使会计更来情绪,说,真不知葛科长也这样注意料理生活,做起来准比要好得多,这才是班门弄斧。葛佩云说:“哪里呀,会做也没有几样,不过女同志各方面都会点儿,向赞成。什事情也不简单。”收款员倒不知深浅,没有眼力见儿地说:“葛科长什没吃过?别净听她萝卜汤,照她做法,做饭比上班还累呢。”葛佩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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