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松地说。葛佩云讪讪地说:“噢。”
谁知葛佩云几句问话,在客人听来像是赶客人走样,客人竟坐不住。他说:“也不早,也该回去,今天还要赶回去。”说完就告辞。
送走局长,葛佩云很是有些失落感,心想闹半天,她还是个嘴笨。原来,人锻炼是无止境,她锻炼还远不到家。可她又隐约觉出,她从白家回来后,虽然又心跳又耳鸣,却大有种解放感。尽管白已贺把她丈夫和那个女人活灵活现地给她亮在眼前,可白已贺行为实在是针对她丈夫。他曾明确地告诉她,她要是真弄不到那笔钱他也不会怪她,还说什他和她只剩对那些交往回忆,特别是在她惊恐之中他还给她沏杯白糖水……这切都使葛佩云生活似乎有转机。转机能够使人轻松,也许这才是她没有死皮赖脸地再张口跟她老乡“借”钱真正原因,可这并不等于她不再想借。她坚持认为借钱毕竟是她不该忽视件事。不知为什,现在她反而觉得她应该去帮助帮助那个孩子。葛佩云从未见过白银,但她相信她定是个招人喜欢小姑娘。她记得有双小花拖鞋端端正正地摆在白家镜前。她还看见她书桌,书桌也很整齐。
葛佩云守着口袋小米,自己坐半天,最后还是打算先尝尝家乡新小米。她独自把纸箱搬进贮藏室,又舀满满碗新米到厨房熬粥。熬着粥,想想从前在老家吃饭时情形。家乡吃饭没有给葛佩云留下什别印象,只留下吃饭时全家片喝粥声。那时他们全家每人各把住只大碗,再往碗里摆撮老咸菜,便分散开来各喝各粥。晚上屋内檩梁漆黑,锅台上油灯如豆,谁也看不见谁,喝粥声此起彼伏,显得格外清晰。但那小米和那粥,毕竟能使他们全家和睦相处,粥凝结着他们全家人感情。
葛佩云熬好粥,适逢普运哲也回到家中。她对他说:“你闻到什味儿吗?”普运哲说:“没闻到。”她说老家来人送来新米,她熬粥,问他吃不吃。普运哲说他本来很想尝尝,可是他刚陪个什人吃过饭,肚子里实在没地方。
普运哲话很使葛佩云信以为真,她深信他是刚吃过饭。
第二天葛佩云上班时,用几只小塑料袋分装几袋小米,准备送给她同事。她满心欢喜地把小米摆在她要奉送同事面前,可她同事对塑料袋里东西表现得并不十分热情。有位收银台上收款员问葛佩云:“你们家也吃小米?”葛佩云说:“怎不吃?不能忽视粗粮营养价值。”那位收款员又问:“普市长也吃?”葛佩云想起昨天事,吞吐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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