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精辟。”陶又佳说,“可人类吃烧饼、喝香油时代毕竟是过去。”
“但是‘老人头’皮鞋什,如果也有种精神在里面,看人类被它填充下也未尝不可。就整天等着被这种东西填充。”丘晔说,“可惜现在条件还不允许,还没有钱,充其量也只能请诸位参加次饭局。”
“就你现在经济基础,你没有增加点业余爱好?”陶又峻对丘晔说。
“你指哪方面?”丘晔问。
“每当饭局散,你不出饭店大门就可以再去另个场所混混,夜总会啦,游泳池啦,健身房啦……”陶又峻说。
不撕裤裆?”舅舅插话,“无稽之谈。”
“那为什?”陶又佳好像有点故意地问舅舅。
“这里有美学问题。”舅舅说。
“美就美在显出屁股是两瓣。”陶又佳说。
“对,就瓣还叫屁股?”丘晔说,“那不成扣着洗脸盆。”
“还不敢光顾。”丘晔说,“任何种业余爱好都需要口袋里再有点银子才行。”
“有不用花钱业余爱
全家人笑起来。
若不是这席关于撕不撕裤裆谈话很是招惹邻桌注意,这个主题谈话也许还要无限延伸下去。现在他们都觉出这谈吐不太合时宜,他们互相观望阵不再说下去,于是话题由穿悄悄变成吃。他们都觉得中国人吃毕竟是越来越复杂,除古典山珍海味,眼前鳗鱼、醉虾,连蚂蚱、知、蝎子、蚂蚁都成餐桌上稀奇。什东西只要有人做就有人吃。有时候你想吃几粒蚂蚁还得支付外币,起码也得用FEC(外汇券)。这种事,毛主席他老人家生前肯定连听都没听说过。陶又峻说:“毛主席馋也顶多吃碗红烧肉。六○年自然灾害时期,中央首长连肉都不吃。”陶又佳说:“你们谁也猜不出农民是怎样猜测毛主席享受吧?”她说六十年代时她们老主编在报社当记者,有次去深山区采访,遇见几位老农民,跟他打听毛主席在北京净吃什喝什。主编说这件事他也不清楚,其中有位农民就说:“毛主席准是天天吃烧饼喝香油吧?”
陶又峻说这事儿点也不怪,这是当年农民能想像出最幸福生活。
“城里人对享受理解也未必有农民高明。”舅舅说,“看‘老人头’皮鞋、皮尔·卡丹西服、白金钻戒、小老婆、凯迪莱克、劳思莱斯、奔驰600……也并不比烧饼香油实在。再者,农民说烧饼、香油是对种理想向往,而以上说什‘老人头’皮鞋、奔驰600……是对于饥饿填充!”
“倒同意舅舅说法,很精辟。”陶又峻感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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