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会儿,看看,参观参观。”白已贺从茶几上摸过烟就抽。
“家里没有什可看,可……可参观。”
“有,可参观太多,建筑格局,房间布局,家具款式,卫生设备,日常用品,以及……”白已贺手中正玩着只精巧打火机,“以及这类小玩意儿。银吧?有人赠送给市长吧?”他说着便把打火机装进自己口袋。“这类东西你们还会有更好。”他又说。
“行,行,这个可以送给你,还可以送给你些别。只求你能不能快点儿离开!”葛佩云无可奈何地说。
“求?”白已贺说,“不喜欢这个词。您为什求?求得显得有点不平等。只不过是在这儿平等地坐会儿,或者平等地商量着谈点儿事,您看来之前不是还给您打过电话预约吗?”
就不存在什行与不行问题,事情就变得简单多。打算晚上八点钟到您那儿去,您不会在那个时间接待别客人吧——想您不会。”
“不行!”葛佩云口气更是出人意料坚决起来。
“是吗?要是决定呢?需要提醒您是:只按两次门铃。”
白已贺没等葛佩云再作回答就挂断电话。
晚上八点钟,葛佩云果然听见按门铃声音——两次。她竟然乖乖地来到院里打开院门。其实,从放下电话那分钟起她就知道她必须按照白已贺指定时间接待白已贺。
“好吧,那咱们就商量下,商量下你要办事,也猜出几分。”葛佩云盯着白已贺脚下两只大空提包。
“知道您注意到什。”白已贺说,“那两只提包。”
“是,总
白已贺推着辆自行车进院,他支起自行车,从车把上摘下两只空提包,不等葛佩云让就径直往屋里走,他知道此刻房间里没有别人,男主人在北京。
他走进客厅,用很长段时间东张西望。房间比他想像得还要宽大、豁亮,时间他想起丘晔。他想,假如当时他要是不抛弃丘晔,没准儿他也会住进这类住宅(起码这类吧),省级干部住宅只能比这更好。丘家房子虽然不属于他,但他可以挤进去。可惜他只去过丘家那套旧房子(他就是从那套房子里被丘家父女轰出来),现在省级干部房子已远远超过那时水平,而他却永远离开这类房子。
白已贺没等葛佩云让座,就大模大样地坐上张大沙发。他拉开落地灯,灯光照着他自己,也照着不远处仍在惊愕中葛佩云。
“用不着惊慌失措,”白已贺说,“本是个平常人,甚至有点平庸。”
“你究竟要干什?到家来。”葛佩云问白已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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