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以不回答,”白已贺说,“其实这已经不重要,就像没有必要非得把这鞋来龙去脉弄个水
是这样写,仅仅把它当成见面标志。也可以不用鞋做标志,比如‘左手戴白手套’,或者‘西服上衣兜内插簇满天星’之类都可以。这些东西不过是连接两个陌生人暂时桥梁,陌生人由此认识接上头,这桥梁本身就失去意义。但您是怎样做呢?您对这只鞋充满兴趣而且首先询问这鞋是在哪儿捡——您不认识这鞋怎就断定这鞋是捡?”
葛佩云注意地看着白已贺,她觉得她遇到个不好对付人。虽然他面相文雅,但是葛佩云也说不清他在哪些地方又显出那点儿阴沉,在这人面前她几乎没有力量掩藏什。她只有承认她熟悉这鞋,说这鞋就是她。她请求白已贺把鞋还给她。
白已贺无声地笑笑,对葛佩云说:“可以把鞋还给您,可是您看,”他边说边把鞋轻轻折成两半,“现在它对于您还有什意义呢。看上去它好像只完整鞋,那是用胶粘起来。”
“那底片呢?”葛佩云明显地着急起来。
葛佩云这句不高明问话忽然使白已贺发现:原来她什都知道,白已贺根本还没涉及底片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提出来。由此白已贺还获得种交谈经验,他觉得有时候早开口比晚开口要主动,但有些时候更重要是如何学会晚开口。必要时晚开口不是耽误时间而是赢得时间,赢得时间就是赢得利益。白已贺说:“您提到底片,这就对,这说明您家里真发生不愉快。说不愉快不是指您丈夫另有新欢,这种事很复杂。有些女人并不看重这些,她们很是懂得‘家花不如野花香’这个道理。这个道理虽然有点俗,有点不高级,不如情人啦、婚外恋什听起来文明,可是她们不在乎,她们认为那只是种说法不同而已。有些女人却把这看得挺重,她们往往不能容忍,不能容忍到要死要活程度,因为这确也关系着她自己生死存亡。猜您就属于后种人。”
“你……”
“说得太直,是吗?是想,因为您来咱们就得从您这开始。原以为您丈夫能亲自来找这只鞋呢。可能是种种原因使他不便于来,派你来——也许你是自告奋勇来?”白已贺注意地观察葛佩云。
“反正能代表他。”葛佩云说。
“那还有种好奇心,”白已贺说,“很想弄清这杰作是出自谁之手,也就是说是谁抓拍这个千载难逢场面。不是非知道不可,这完全是题外话,好奇心。”
白已贺盯着葛佩云,葛佩云躲开他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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