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在棉被里常常经历着死去活来,却从未见过那个时刻白已贺是怎样变得嘴歪眼斜、五官挪位和面孔狰狞。他同事们也不曾知道设计科那个文质彬彬白已贺除文质彬彬,还有如此人所不知嗜好。他们只是从那个女工时而青肿脸上觉察出这对夫妻不合。白已贺女人对白已贺殴打从来不加反抗也不在外面声张,过后她只用热水洗净脸面,然后往身上脸上涂抹有着收敛毛细血管作用碘酒。她把这切做得平淡而又从容,宛若女人们每日必需化妆。妻子从没见过丈夫那张怪脸,丈夫却总能回忆起妻子那张涂着黄色碘酒青脸。
那时候白银还很小,当她懂得离婚这个词全部含意时,母亲离开她已三四年。使白已贺感到欣慰和窃喜是,白银似乎没有受到家庭变故太多影响,她出落得健康而又开朗,完全不像他们夫妇。在学校她品学兼优,喜欢在切有人地方爽声大笑,公开地羡慕成年女人,很早就和小朋友讨论将来她们要和“小虎队”中哪位结婚。这时候她在读小学三年级,对于成年女性衣着装束逐渐产生着好奇心,这便是后来白银无意中参与那件事情心理基础。
个春天下午,小学三年级女生白银和她同学走在放学路上,在路边排垃圾桶跟前,白银发现只高跟鞋,只洋红色细跟皮鞋。这只高跟鞋已经十分破旧,显然是被它主人当做垃圾丢弃在这里。但在白银眼里,它仍然不同于堆入桶内或溢出桶外垃圾。她招呼她同学说:“嗨,只高跟鞋!”当有人也许正不以为然时,白银已经跑上前去拎起垃圾里那只鞋。接着她倒倒鞋里尘土烂渣,甩掉自己脚上鞋,便把那高跟鞋穿在脚上。她“踢哩趿拉”地走几步,觉得她小脚在这只大鞋里很空旷,脚尖顶着鞋尖,而脚后跟距离鞋后跟却还遥远。但这确是只美丽高跟鞋,后跟细高,短而窄人字形镂花鞋脸由纤细皮绳编织而成,使它显得性感而又秀气。白银体味不到这些,她只是觉得现在她很像个大女人或者女大人,个挺拔而洋气女大人。这念头使她决心在垃圾桶里找到与它相配另只。于是同学们也帮她在垃圾桶里翻腾起来,她们果然找到另只,可惜是那只鞋掉后跟。但这鞋毕竟不再是只而是双。当白银又把这只缺跟鞋穿在脚上时,走起路来就更觉出些异样:只脚好似上台阶,另只脚却像净往坑里陷。可她还是欣喜地穿着走着,走阵,同学们也要求轮流试穿。她们瘸拐地走得很慢,为延长走路时间,她们还不断绕着远路。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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