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点。艾德里安告诫自己,在同一个人身上栽两次,那是愚不可及的傻子才干的事,不要做傻子。更何况,他们现在站在这时代变革的狂潮中,他绝不可能因为私情而放弃一个送上门来的了解重要情报的机会。
“你既然说了会还我钱,我相信堂堂列席议员不会赖账。”艾德里安装作没有听明白他的弦外之音,最后这样答复道,“毕竟我们现在算是,某种程度上达成了合作。”
“……嗯。”钟晏垂下眼帘,勉强笑了笑,“那既然是合作方了,你能不能把我的通讯方式从你的黑名单里放出来?”
“不行。”艾德里安一口拒绝。
钟晏对他的影响力实在太大了,仅仅住了这么几天而已,他刚才居然有一丝动摇,他绝不能给自己更多的机会与钟晏有私人接触。
没多久。说起来,还是我们的校友,比我们低三届。他和我一个专业,第三年又师从同一个导师,算是我的嫡系师弟。”钟晏边用手持熨斗给艾德里安的军装外套熨平,边说道,“导师对他的评价很高,他手上还有导师的私人推荐信——我当年都没拿到导师的推荐信。”
钟晏在最高学府的那位导师,艾德里安非常确定,这个人的名字在他从标本店拿到的名单上。
虽然明面上是一个中立派,但实际上是‘标本’在最高学府高层教师队伍里的线人之一,是一个投身反人工智能运动的教授,也难怪钟晏当年拿不到推荐信了。他接受了‘蝶’的招揽,那位教授能给他写推荐信就奇怪了。
可是事实上,因特伦毕业时也接受了‘蝶’的指派,然而他却拿到了推荐信。艾德里安现在更加肯定,因特伦还未毕业就是‘标本’的成员,所谓毕业信不过是他们组织成员内部的一次操作,毕业后他之所以能那样‘幸运’、‘巧合’地一路进入钟晏的手下工作,背后完全是‘标本’组织在运作。
如果能和‘标本’安插在最高议院、安插在钟晏身边的人亲自面谈一次,那当然再好不过。艾德里安沉吟片刻,道:“过几天你可以适当松口,告诉首都星你恢复情况良好。”
“我
钟晏疑惑地转头看他。
“他们反正要过来。”艾德里安神情自然地说,“你一直推拒那边会起疑的。”
“他们过来接我,我就要走了。”钟晏说着,声音低了下去,“你不是说我……交罚金之前不能走吗?”
他的语气里有些落寞,那落寞的背后藏着他说不出口、但显而易见的渴望,他渴望多留一会儿,能和艾德里安多在一起几天。
艾德里安喉头一梗,心里生出一股冲动,想要开口说他们可以编个别的理由,多的是办法让钟晏就这样留在纳维,留在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