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许唐成没问他为什会提前天出现在回京火车上,知道易辙是平安,而且正在平安地回来,他便缓下心情,“不过,好巧,已经在北京。”
餐车停下,对面位男士买两根火腿肠,袋牛奶。付钱时,空中突然又伸出只小手,易辙没听清那个小男孩说什,但那位父亲笑两声,又说:“再要袋花生米。”
很多时候,引发情绪震荡都不是什撕心裂肺质问、哭喊声,而是琐碎寻常生活画面。
从昨晚开始就过分平静,点点累积下来疼痛感到此时才爆发。易辙咬着牙撇过头,忽然想到,他要等这趟列车驶到北京,然后再换乘北京到C市火车,可能即便到家,也还在小区楼底下偷偷等会儿,才有可能见到许唐成。
他觉得这火车还是走得太慢、太慢些——他很想现在就能抱抱他,在他还没起床,睡眼惺忪时候。
易辙闭着眼睛低下头,好半天,突然小声对着电话说句:“饿。”
许唐成清清嗓子,这样问他。
整整坐夜,夜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易辙也咳声,才顺利地问出:“还没起?”
“没有,刚醒,还不想起。”
许唐成说得慢悠悠,易辙能想象到,他现在应该是拽着被子翻个身,以右侧卧姿势在举着电话。这样听着,易辙不自觉地将手机更加贴近耳朵。
“昨天叔叔和阿姨怎说?”
“嗯?”那端,许唐成很敏感地察觉到易辙不对劲,很快问,“你怎?”
因为喉咙里很没出息地哽住,易辙将唇紧紧抿着,时间没能出声。
“易辙。”许唐成叫他声,此时他声音已是完全清醒,略带急促。或许是隔着电话,听到些车厢里声音,他问:“你在哪儿?”
“在火车上。”喉结动动,易辙又重复,“在火车上。先回北京,然后回C市。”
他在如今局面下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自己个不小心出现,害得局面更糟。所以在说完这些后,他又问:“想回去找你,可以?”
他问完,紧张地等待着回复。许唐成则很快告诉他:“没事,还是那样。”
若是在以前,易辙或许真会相信许唐成。他攥攥拳,有点想不明白以前自己到底是有多天真。
“你在干什?”
许唐成很自然地将对话引入下个话题,易辙则垂垂眼皮,没说话。
旁有列车员推着餐车经过,遍遍吆喝着车上饮品小食。易辙上次就餐还是昨天中午那顿让人不舒服午餐,肚子在这吆喝声中叫声,伴随而来,是长久未进食不适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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