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牙膏似地讨到这两样东西,郑以坤将车窗完全落下来,点烟。
“他做这个,要经常待在船上吗?”
烟烧过半,郑以坤这样问。
“不太清楚。”说完,许唐成看到郑以坤脸上明显增多烦躁感。
“啊……”郑以坤拉着长音,调子到最后拐几个弯,接道,“心疼啊。”
绿箭口香糖,盒药,还有小瓶矿泉水。
没答他,许唐成只朝前方抬抬下巴,作为示意。
成絮已经拐进队伍第三层,不高个子被虚虚遮住,只能在行人缝隙间看到颗微微低着脑袋。队伍在缓慢地向前行进,成絮忽然抬起条腿,揉揉小腿位置。
看来刚刚是被行李箱磕到。许唐成这样想着,身旁郑以坤已经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去。
队伍里人听到声唤,猛然转头朝这边看,郑以坤向他招招手,成絮在微愣后转身,开始逆着人流向外走。他肩膀提着,上半身尽量缩成小团,嘴巴也在不停地动,大概是在和排队人说“对不起”、“借过”之类话。
毫不客气地说,郑以坤是许唐成接触到人里最具无赖气质个。但他这种无赖并不全是贬义,只是时常会给许唐成个感觉,他不说真话,二不交真心,类似于面画着五颜六色`图案单向玻璃,他能眼看懂别人想法,但别人不要妄想看懂他。就像他现在叼着截烟,仰头靠在座位上长叹着“心疼”,面上却依然在不正经地笑。这句心疼在许唐成听来似乎也有真心实意成分在,但怎体会,又都觉得这两个字被他说得过于轻飘,不用风吹都能散。
许唐成对于郑以坤这类人抱敬而远之态度,所以他没问过郑以坤des那晚事情,因为问也问不出什真心话。而且他知道,即便郑以坤看出什,也不会向他询问任何,所以他可以故意不给他打火机,不对冷淡态度做任何掩饰。
这便是人与人之间微妙牵制。
电话铃突然响起,打断许唐成思绪。他摁开外放接通,易辙在那端叫他声。
这声,结束许唐成从昨晚开始那阵
许唐成没有上前,而是靠到根柱子后等着。
大约过十分钟,郑以坤回来,手上已经没袋子,但那瓶水还在,并且少小半。
“唐成哥,坐你车回去?”郑以坤神色依旧是许唐成熟悉那般,他抓抓头发,说,“昨晚喝多,刚刚让朋友把扔这来。”
两个人往停车场走,郑以坤路上都在揉着太阳穴位置。到车上,他蹙眉问许唐成:“哥,你带烟没?”
许唐成摸出包烟,扔给他。郑以坤又说:“打火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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