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吗?”许唐成声音似乎就在门口,“你再不出来真要饿死。”
易辙又赶紧应声“马上”,迅速漱口,洗脸。
他出来时候,许唐成已经等在房间门口,只胳膊挎着易辙外套,在低头摁着手机。
“好吗?”
易辙点点头,接过外套穿上。
他胡思乱想很多,想过去,想现在,甚至想,若是这场大梦不会醒,他们又会有怎样未来。尽力撑着,想清醒地在这个场景里多留会儿,但整晚冲击和情绪大起大落使得他精神涣散般累,不知到几点钟,易辙身体终于不堪重负,沉沉陷入睡眠。
“还睡吗?不睡就起床吧,”见他愣神,许唐成摸摸肚子,说,“昨晚都没吃饱,饿死。”
易辙没想到许唐成表现得这正常,丝毫都不提昨晚事。
他摸不透许唐成到底还记不记得,但刷牙时候,他想,许唐成没有对两个人睡在张床上发表什疑惑,会不会,是记得昨晚事。
可是……
不敢在这时候对他做什。
许唐成可以醉后失控,但自己却不能让他没退路。因为他曾经向他保证过。
所以,他放出自己最大胆子,也只敢抱着许唐成挤在张床上睡觉。
标间单人床睡两个男生实在挤,易辙使劲往边上靠,几乎小半个身子都悬着。给旁人留出足够大空间,他才伸出手,小心地将人圈在怀里。
抱着许唐成睡觉是他想都没想过事情,而且许唐成直是面朝他侧躺着,两个人距离这近,近到易辙都觉得,自己只要再稍微朝前点点,就已经能踏进他梦里。
“那走吧,”许唐成把手机收起来,环顾四周,对他说,“没丢什东西吧?”
易辙摇摇头,他们俩本来就什都没带,绝不会丢。
他停下来,举着牙刷,顶着满口泡沫,看着镜子。
可是记得话,该是这个反应吗?
他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想,又发现自己根本想不到如果他记得,该是什样表现。
估计是他在卫生间实在待太久,外面人叫他声。
“啊!”他含糊着,连忙答应。
他轻轻抬起手,点他鼻梁下。
到现在,他确定自己再不会喜欢上任何个别人,因为抱着他时,他才突然在片寂静中明白,自己生命原来也是完满。
答应过不再给他惹麻烦,但还是希望,他今晚梦里会有他。
夜晚开始,易辙直保持着个姿势盯着怀里人,舍不得睡,也不敢睡。不能预知故事在明天早晨会是怎样走向,他便觉得现在时间是最幸福。
最幸福,也是最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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