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顺着峭壁岩脊蜿蜒上升。有些地方受到侵蚀,路边缘已经溃落进大海。两辆车要是相遇,因为路太窄,是根本无法通过,只不过这种事发生概率也微乎其微罢。
时不时在左手边看到石垣遗迹和小块空地,表示曾有房屋在那里。灰色花岗岩曾是地基,虽然掩上丝绒般绿色苔藓,依然可辨。时不时于瓦砾堆中,根石筑烟道矗立着,如阳具般实在。只有石刚硬才抵得过岁月和季节轮替摧残。
离奶奶房子只剩英里,渐渐能看到她羊在路边——或干脆在路当中——吃草和消磨时光。它们是白脸雪福特羊,自们记事起,就是奶奶养着,所以在它们身上有种永恒之感。它们面容坦然,性情独立,不像牛津羊和萨福克羊那样喜欢聚在处活动。车辆接近时,小羊匆匆跃开,扭头呼叫两声,母羊在边警惕而不慌张地瞧着。肩头极为厚实公羊,两只摇晃睾丸重重地几乎拖在地上,车来直到最后刻才会忿忿地避开。它们眼睛里神采似乎在说,显然这条路是它们,要让道它们宁可低头冲过来把车顶翻。
几十年来,奶奶直为这些羊纯正血统和茁壮成长担心。她怕异种公羊来杂交,稀释血统。又怕年轻狗血气方刚,杀心过重,会把羊群赶下悬崖,任由浪花冲刷尸体。现在她可以放心。那些堕落人家羊和狗都走,只有她羊发出咩咩叫声回荡在青山朗峰间。
开到没有路时候,下车去把老旧栅栏门推开,这是进她院子最后道关卡。弯腰,血从鼻孔里喷出来,泼鞋紫红色,脑中轻飘飘阵晕眩,几乎就要失去意识。站起身,双手撑在门柱上先稳住自己,迎着阳光抬起头,让浓稠血液往回流。能感觉到它温和地从舌根淌下,流进黑黢喉管中。为避免再弯腰,用右脚勾住下面那根栅栏,把它顶开,然后就站在那里等血止住。用纸巾擦鼻子和嘴唇,现在已不用手帕,随身带着纸巾。
松开离合器,都不用发动,车子很轻松地沿着缓坡滑进院子。关上大门,各种畜养动物都见不到丝毫恐慌,饶有兴趣地看着。这里几乎所有动物父母以及祖辈都是奶奶照顾,它们谱系在这个农场上已经有很多代。于是它们身上有很多色彩和特质,其他地方是找不到。它们似乎就是那些直以来见到或是大人们曾经描述动物,也似乎是脑海中泛黄相册里形象。三匹褐色斑点马夏天积不少肥肉,阳光从某个角度打在它们皮毛上,几乎有种流动紫红色。它们额头上星形都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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