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宿没睡。
江荇
“你可以等白天慢慢想。”
“不行,想不出来我心里发慌。”
“……”
砰,屋门干脆利落地关上。
江荇之把目光幽怨的钟酩关在门外,一个人窝上了床榻,团着被子在脑海里仔仔细细搜刮着记忆。
钟酩凑近了,贴着他耳畔低语了几句。江荇之立马又变得红黄红黄,嘴里骂了句“不正经”,但还是诚实地点了点头,“好。”
·
在河边茶铺坐着晒了一下午太阳,闲适的一天很快过去。
江荇之打包了些点心,准备带回昆仑慢慢吃。
鉴于昨夜“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相互折磨,今天江荇之拒绝了钟酩的同榻申请,坚持独占一榻。
“不但沟壑纵横,还有汪洋大海。”
“……”
“墟剑,你盯着我看什么?”
“看你脸上睡痕还没消。修炼的时候睡得好不好?”
“江荇之,今天给你带了点东海芙鱼。”
明相互暗恋了这么久,要是说开早该在一起了!
钟酩说,“我一直以为你讨厌我。”
江荇之嘀咕,“明明是你总捉弄我。你要是早些表露出一点点来,我还装什么?”
钟酩忽而一顿,笑了下说,“表露过。”
江荇之一下坐直身子,“什么时候?”
一个时辰过去。
两个时辰过去……
外面的天色逐渐幽深,月光漫过窗棂铺落在屋中,随着时间的流逝点点偏移。
榻前安安静静,没有半分声响。江荇之团在被子里双目出神,凝成了一个雕塑。
直到天光微曦,新一天的太阳从东面升起,他猛然惊觉:自己居然不知不觉想了整整一晚上!
钟酩站在门口,垂眼看着他,“昨日新婚燕尔,今日七年之痒?”
江荇之,“……”
他把着门框,“别胡说,我这是在为我们的新婚燕尔蓄力。”
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深了几分。
江荇之恍若未觉,一本正经道,“再说了,我一个人待着才好静下来细想,你到底什么时候有过情感表露?”
“你怎么突然这么好?”
“毕竟你需要补补脑。”
江荇之回忆半天,没找出那句情感表露,反而越想越上火,看向钟酩的眼神逐渐幽深起来。
钟酩赶紧给人顺毛,“真的有。想起来就给你奖励好不好?”
江荇之来了精神,“什么奖励?”
“还说我笨,听不懂暗示。”钟酩扳回一城,“你自己好好回想。”
江荇之便苦思冥想起来:墟剑向他表露过?什么时候的事,怎么可能?如果真的表露过,自己哪儿还能无动于衷呢?
他想来想去,满脑子飘过的却只有来自钟酩的挑衅:
“江荇之,你脑子里是不是装了九州的大好河山?”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