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样?”他问道,“要来点儿饮料吗?这里有新鲜的。”
“不,谢谢,不用了。”我客气地答道。
“啊,好吧。”他这么说着,自己拉开被涂成黑色炮弹一样的冰箱,拿出一罐可乐。
“你怎么想起找我玩儿来了?”他开门见山地问我。
“你知道,我和卡桑德拉一直在研究那起公证员被谋杀的案子。”我解释道,“我们已经在大家的作文里找到了非常有价值的线索。关于你描写的那个女人,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你还记得她吗?”
早上,我在客厅的电话机旁边复习功课。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哥哥昨天晚上没回来,估计要到下午才会现身。爸爸妈妈都到市场去了。10点35分,电话铃声把我从福楼拜的《情感教育》中惊醒。
“喂,是你吗,卡桑德拉?”我问道。
“是的,埃尔万。今天下午克莱亚要请我吃点心,说有事情告诉我。你记得去找朱尔,问他那篇作文的情况。”
“好的,没问题。我正在看你给我的复习卡片呢。下午我去找朱尔。”
“好了,我听到我爸爸散步回来了,我得挂电话了。”她话音刚落,电话就断了。我耸耸肩,她爸爸管得真严。
朱尔盯着我看了半天,同时也喝完了那罐可乐。他起身又去拿了一罐,然后说道:“是的,关于那个女人,我并没有写得很详细,我还能告诉你不少事呢。”
他慢慢打开第二罐可乐,继续说道:“她有三十来岁,打电话的时候非常激动。我离她很远,但只要稍稍留点儿神,我就能明白她在讲什么。开始的时候,由于缺乏灵感,我是看到什么就写
朱尔住在小学附近的一座独栋小楼里,我和他就是在那所小学里认识的。我还记得他家到处挂着他爸爸身穿军装和朋友们在一起的照片。朱尔爸爸是个很严厉的人,面庞瘦削而坚毅,从来都不会轻易让步。但不幸的是,他儿子朱尔学会了耍花招,经常跟他顶嘴。
像往常一样,朱尔的妈妈非常亲切地接待了我:“真高兴见到你,你都有好久没来我们家了。不过朱尔还在床上睡觉,你先坐,我去叫他。”
朱尔的爸爸向我点了点头,算作打了招呼,然后就又埋头拼装一架模型战斗机去了。
“您好,先生。”我问候道。
我在客厅里坐着,默默地等待。期间,我还有礼貌地恭维了一句:“您的飞机真漂亮。”朱尔爸爸淡淡地答道:“你什么都不懂,就跟我那古怪的儿子一样。”我有些尴尬,好在朱尔终于出现了,脸上带着一贯的刚睡醒的神情。与往常不同的是,他这次是真的刚睡醒。他领我到车库里去聊天,那里是他的地盘。我们俩倒在老旧舒适的扶手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