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不记得了？”
郁白含慢慢回忆起来：喔，昨晚过了零点之后
喔，他这是在观阳山的酒店。
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这会儿的时间……
郁白含看向陆焕，“几点了？”
沙哑的声音将两人都吓了一跳。
陆焕忙起身给他拿了杯水，又熟练地将吸管一插，戳进人嘴里，“十二点了，先喝点水。”
“三、二、一……零！”最后一声落下。
铛！酒店传来一声钟响。
陆焕蓦地扣住了郁白含戴戒指的手，混着新年的第一声钟响吻了下来。与此同时，雪白的花倏然绽放。
郁白含被人拥在怀中，睫毛颤抖。
在一片温软馨香和欢庆声中，新的一年到来了。
这都多久了。
“……”陆焕危险地盯着他。
锁链早已落了一地，猛兽张开了獠牙。
…
等郁白含再有时间概念时，是外面隐隐传来了喧闹的声响。
了会儿，又颤着眼睫朝人拍了拍。
像是某种信号，陆焕重新俯下来。
窗边白纱帘轻轻晃动。
香薰蜡烛火光摇曳了一下，青涩的柑橘味逐渐变成浓郁甜腻的花香。
郁白含望着墙上模糊的影子，意识已被吞没。恍惚间，他听见“哗啦”一声，像是拴着猛兽的铁链在被剧烈地挣脱，声响愈发密集，终于在他拥住陆焕的那一刻，轰然落开了锁。
郁白含嘬着吸管，眼珠一转盯向陆焕，觑着人微微泛红的脸色。对方浑身透着精气神，和他现在蔫啾啾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顿时松了吸管，幽幽朝人看去：
陆焕不是不会吗……
不是临时补习吗……学习能力，有这么强吗？
陆焕对上他的目光，面色越来越红，他又往人脸上捏了捏，“还造作吗。”
·
第二天醒来时已是正午。
郁白含睁开眼，整个人都是懵的。
直到身侧床榻一陷，陆焕坐过来摸了摸他的脸，“醒了。”
他飘忽的思绪渐渐回笼——
酒店度假区还有别的客人。今天是跨年夜，这会儿人们全都出门到了外面聚在一起，准备倒计时。
喧闹的人声拉回了郁白含的意识。
他感觉陆焕也快到了极限，但为什么……
外面的声响又大了些。紧接着就模糊地听见倒计时的声音：“十、九、八……”
在倒计时声中，铁链声急。白纱帘将屋外的夜色和室内的烛光融在了亲密的人影中。
时间在无知无觉中流逝。
渐渐的，郁白含脑中只剩一个念头：陆焕是不是还没……
怎么会这样……？
他忍不住低眼，伸手无力地将人一推。陆焕停住吻着他，落下的汗水将他鬓发全都湿透，“怎么了。”
郁白含迷迷糊糊，“你没问题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