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白天空仿佛大片钢板,雨水像粒粒珍珠从天而降。终于在罗塞利翁街口追上在雨中等红灯她,丝毫不把大雨当回事。
“是不是应该打电话报警?”她说话时,目光依旧直视前方。
“希望没这个必要。是胡利安。
”费尔明为指点迷津,“像您这样年纪,各种不切实际胡思乱想因人而异。大自然必须以这样旁门左道增加地球人口,所以在青少年体内加码注入大量荷尔蒙和愚蠢念头,这来,那支人肉炮管随时可以像兔子样制造窝后代,为此还牺牲将来成为银行家、神父以及其他可能改变人类出色表现和思想,世界发展因而受阻,停滞不前。”
“可是,费尔明,这跟心神不宁有什关系?”
“说正经,毕竟们都这熟。心脏是运送血液器官,不是用来播放情歌。还好有些血液流进脑袋,不过大部分还是流到腹部,以您情况,讲得露骨点,都挤在那话儿,看您愣头愣脑样子,小脑大概要过吹二十五支蜡烛年纪才会发育完成。想办法控制那个小头方向,找个港口靠岸吧。随随便便做傻事话,您就准备失志落魄过生!”
“阿门!”
闲暇大多消磨在偷偷摸摸约会上,要不就是和女生去附近电影院坐在最后排,偷黑探索衬衫和裙子下神秘世界,有时也去白鸽舞厅参加舞会,或在周末牵着情人小手在防波堤散步。细节就不多说,反正也没什值得报告,直到满十七岁那年,遇见叫瓦伦蒂娜女孩。所有航海员都会自吹自擂在目地碰到座冰山;冰山就是瓦伦蒂娜。她比年长三岁(以生活能力而言,她起码大十岁),整整好几个月,所有心思全放在她身上。
那个秋日午后,为躲雨,走进恩宠大道法国书店,就在那里认识她。先看见她背影,接着不自觉地走近她身旁,偷偷瞥她眼。她正在翻阅本胡利安·卡拉斯小说《风之影》,之所以能鼓起勇气找她说话,是因为当时自以为万夫莫敌。
“也看过这本小说。”开口搭讪,睿智全写在脸上,根本不是费尔明口中那个血液流不进脑袋傻小子。
她那双翠玉般绿色眼眸瞪着,锐利直逼尖刀,接着以极缓慢速度眨眼,让度以为时间已经停止。
“你真幸运。”她冷言回答。
她把书放回架上,转身就往店门走。杵在原地愣数秒钟,惊得脸色发青。等终于回过神,赶紧从书架上拿起那本书,冲到收银台付钱,立刻跑出书店,希望那座冰山不会就这样永远沉入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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