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周后天下午,书店聚集群读者和老主顾,大伙儿起庆祝森贝雷家族老朋友安柏格尔克教授第本小说出版,接下来发生事情,许多人已经苦等多年,而且国家历史将因此有重大转折,或者至少能把历史归还当代。
当时几乎已是打烊时刻,钟表匠费德里科惊慌地跑进书店,手上捧着台机器,原来那玩意儿是他从安道尔买回来手提电视机。他把东西往柜台放,神情肃穆地看着大家。
“快!”他说,“需要个插座。”
“不只您需要,这国家每个人都需要,否则什事都办不成。”费尔明开他玩笑。
只是,从费德里科脸色看来,他并不是闹着玩。安柏格尔克教授大概已经知道是怎回事,赶紧帮他把电视机插电,钟表匠随即打开电视开关。发出噪声灰色屏幕出现,书店里顿时充斥着闪烁跳动亮光。
“换句话说,你计划是去巴黎,找到胡利安·卡拉斯这个人,如果他还活着话……然后,说服他替你写下三千页对你来说非常重要家族故事。”
“嗯,差不多就是这样。”坦承。
端出张笑脸看着她,等着接下来迎头痛击。如今想来,只能说自己若不是鬼迷心窍,就是糊涂轻率,要不就是个无知笨蛋。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接受所有严厉责备,当然,也是活该。
“你是个窝囊废!”
她随即起身抓起衣物,站在窗前穿衣整装。接着,她看都不看眼,径自点支烟,空茫目光远眺着雨中绵延不尽屋宇。
够帮助把情节想象得更好更完备。最重要是,其实是因为不知道如何下笔。计划就是这样来。”
瓦伦蒂娜回过头,困惑不解地望着。“直以为写下这个故事就是你计划。”
“那是野心。计划是另外回事。”
“什计划?”
“请胡利安·卡拉斯代替写下这个故事。”告诉她。
“想个人静静。”她说。
五天后,再度爬着楼梯来到瓦伦蒂娜顶楼小窝,却发现房门开着,屋内已经清空,窗前张椅子上放着写名字信封。拆开来,发现里面装着两万法郎,还有张纸条:
BonVoyageetbonnechance.[5]
V.
走出楼下大门,外面下起雨。
瓦伦蒂娜定定注视着,那眼神足以让人魂飞魄散。
“你为什要这样做?”
“因为……基本上这也是他自己和他家族故事。”
“记得卡拉斯住在巴黎吧?”
点头回应。瓦伦蒂娜眯着双眼。冷静自若且慧黠过人,这就是迷人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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