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友时无言以对。只见他眉眼低垂,叹口气。
“难道这就是您陷入巴尔扎克困境、精神拷问吗?”
“个人开始写作,不就是为更解自己和世界吗?”
“不是。除非他知道自己在做什,您这种……”
“您这位心灵导师真差劲,费尔明,好歹也帮帮吧……”
“还是不要好,吃那玩意,下面就更硬,真,到时整晚都别想睡。”
放下钢笔,暂停屡试不成句子,找寻着老友目光。
“还好吧,达涅尔?是说,除尝试写作大业挫败之外……”
只能耸耸肩。如往常,费尔明随即摆出副万事通姿态。
“有件事……已经在脑袋里转好阵子,但不知该怎开口才好。”
庇护迈步走回病房,命运正在那里等待。
多年后,那夜情景可望重演。那个清晨,躲进圣安娜街老书店后面工作间,面对眼前白纸,屡次尝试,却不知如何对自己诚实写下真实家族往事,这个念头已在脑子里经年累月盘旋,却始终写不出只字片语。
口气吞下半公斤油炸猪皮费尔明,因为消化不良而失眠,决定不能浪费这宝贵时间半夜上门拜访。面对张白纸苦思不已,手上蘸水笔像漏油老爷车,他见这副狼狈样,便在身旁坐下,打量着脚边那地揉皱纸团。
“达涅尔,说您别生气,但是……您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
“不知道。”坦承,“或许,可以试着靠部打字机改变所有现状。广告上说,安德伍德打字机是专业选择。”
“直以为,您正打算成为小说家,而不是要当圣人。”
“老实告诉,毕竟您也是看着长大。是不是让您失望?是不是达到母亲期望?请告诉事实。”
费尔明没好气地翻个白眼。
“所谓事实,都是那些自以为是家伙编造蠢话。在看来,事实就是
他捂着嘴,打个嗝,短暂却响亮。
“如果是床上技术问题,尽管放马过来吧!可要提醒您,在这方面,跟医生样厉害。”
“不是,不是床上事。”
“太可惜,因为刚学会几个新招数……”
“费尔明……”打断他,“您觉得……过是该过生活吗?没有让别人失望吗?”
费尔明颇能认同广告词说法,却使劲猛摇头。
“打字和写作不是回事,差光年那远。”
“还真是谢谢鼓励。那您呢?大半夜,在这儿做什?”
费尔明拍拍肚子。“吞整只猪崽,胃胀得难受。”
“要吃点胃肠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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