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柯寻终于从喉咙里挤出
声，狠狠压抑过
，嘶哑哽咽：“……想……”
突然之间，股凛冽寒风迎面扑来，几乎刺穿
肌肤，黑暗里响起呼呼北风咆哮声，和湍急河水哗啦啦地响声，在距柯寻前面不远地方，突地炸响道惊声尖叫：“有人落水——快来人啊——救命——有人落水！”
“——救人！”面前熟悉声音沉喝，脚步声嗵嗵嗵地向着远方奔去。
柯寻身体骤然僵住，接着便控制不住地开始浑身颤抖。
“哗”地声，像是有人跳进水中，奋力划动着胳膊游水声音，和湍急水流声、水面碎冰相撞声音混杂在起，夹着人们惊呼和尖叫，每声都异常清晰地传进柯寻耳孔，甚至是发自于那道熟悉声音粗重喘息声。
你能得到个更好爸爸，代
关心你，守护你辈子……”
“不……”柯寻张开手掌，捂住自己双眼，低沉且压抑声音，从手掌下艰难地挤出来。
幻象，这只是幻象，假，当然都是假……可他还是想继续听他“爸爸”对他说话，哪怕说出来每句，每字，都让他失心之痛更剧烈，更痛彻灵魂。
“小寻……爸爸很遗憾，不能陪着你继续成长，不能再亲眼看着你从个帅气大小伙，长成个顶天立地，成熟有担当男子汉。爸爸很遗憾不能看着你事业有成，找到自己喜欢人，和她结婚成家，生个像你小时候样可爱小孩儿……爸爸不能再保护你，不能再陪你走过大半生……小寻啊……爸爸对不起你，爸爸让你受苦……”
“不……不……”柯寻呢喃着，拼命压抑声音里，带上哽咽。
“快快——”
“那个人马上就游到！接近溺水者！”
“抓住溺水者，他抓住溺水者！”
“不行啊，他身上衣服太厚重！他跳下去救人时候没有来得及脱衣服，河水又太凉——他开始吃力！”
“快到，快到岸边，加把劲儿啊！
“小寻，你想爸爸吗？”
想，怎
能不想呢，守着家里空荡荡桌子吃饭时候会想，站在家里窗前，从落地窗向外望着整个城市时候会想，夜里入睡时会想，早上睁开眼时会想，雨天会想，雪天会想，走在大街上会想，看到每位父亲，都会想。
“小寻，你想爸爸吗？……儿子，爸爸活着时候，最想听，就是你对爸爸说句……你爱爸爸……小寻，你想不想爸爸？想爸爸吗？”
柯寻捂着眼睛，粗重喘息声里夹着浓浓鼻腔音。
他喘很久，那道幻象制造出声音不再说话，像是在静静地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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