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笑力气都没,只弯弯眼睛,动动唇角,就合上眼皮,彻底瘫在椅子上。
整夜,谁能想象得到他们经历过怎样种痛苦,又是凭着怎样种意志力,才成功熬过来。
牧怿然放下手机,也闭上眼睛。
黑暗还是这片黑暗,试验室还是这间试验室,画,还是这样画。
但似乎有什东西或人,已经和以前不同。
却偏偏,扳过他同时,也就死在他手上。
时间还在缓慢流逝,剧烈疼痛仍旧持续,并且不断地积累。
死寂黑暗里,看不见也感受不到对方两个人,依靠着将彼此生命连接起来死亡电流,以着另类携手方式,共赴火海刀山。
像过去无数个生死轮回那久,在筋疲力尽透支和虚弱喘息中,那道死亡电流,终于不再接通。
脚步声哗啦啦地离去,束缚全身皮带瞬间松开,寂静里也忽然能听得到自己微弱呼吸声。
极致痛苦排山倒海地冲击过来,每微秒都让人如同身处无间地狱,骇裂肝胆,痛碎神经。
想要解脱很简单,只需要松开手,只需要轻轻地松手,就能解脱,就能活。
浑身汗水像开闸龙头倾泻而出,牧怿然抬眼望进黑暗虚空里,汗水不断地流入眼中,蛰得生疼,可这疼痛比起此刻身上所遭受痛苦来说,连微毫都比不上。
时间在这样时候似乎总爱被极尽恶劣地放慢,每秒都被无限拉伸,粘滞缓慢地,点点滑过去。
过程里,牧怿然不止次地希望柯寻能够放手,甚至是盼望,渴望。
牧怿然是被巨
李雅晴哭腔骤然响起,嚎啕着,嘶哑着,含混不清地喊:“不是故意……不想杀人……为什,为什要让遇到这些……”
没有人能回答她。
牧怿然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虚弱不堪过,连伸手进裤兜摸手机动作都做得分外吃力。整只手都在颤抖,甚至在掏出手机时候还险些没能拿住而掉在地上。
划亮手机屏幕,牧怿然调转光线,照向机器另边柯寻。
这个家伙正想要打个呵欠,但似乎因为过于疲惫虚弱,只张张嘴就半途而废,眼角带着被呵欠憋出泪花,费力地偏过头来看向他。
哪怕是死,也比这痛苦好过。
可是,柯寻那个倔强傻家伙,就这和他摽上,声不吭地,说死也不放手。
——就算没有被堵住嘴、掩住声音,那个家伙肯定也样会声不吭,特别欠揍地跟他死磕到底。
忽然间,被迫相杀变成主动较量,看谁先撑不住认输,看谁才是两个人里更强势方。
牧怿然突然觉得,这小子可能早就想扳他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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