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寻觉得尾椎骨上升起
股子寒意，毛岑岑地顺着脊梁爬上来，像是有只婴儿
小手在皮肤上轻轻抚过。
他想他可能也哆嗦
下，因为牧怿然被迫与他交握手，似有似无地微微用些力气。
柯寻收收手指，把他握得更紧。
并肩出生入死这
多次，恐惧，其实已经逐渐麻木，生与死，越来越觉平常，柯寻有时甚至觉得，与身旁这个人共同面对死亡时那种平静等待，反而更加隽永，和值得回味。
脚步声踏踏地走向发出笑声婴儿，
脚步声还在不停地移动，中间夹杂着几道窃窃私语，柯寻拼命侧耳细听，可明明共处室，这近距离却仍然个字也听不清。
接下来，漆黑空间里响起声音开始多起来，有金属器皿摩擦相撞声，有铁笼子细小栅栏颤抖微吟声，有翻阅纸张声，有吱吱吱，像是小动物鸣叫声。
俨然在这不见五指黑暗里，正在展开着场常态，实验活动。
靠着墙边四个人动不动，尽力让呼吸放轻到最低，并努力地辨识着黑暗里动静和“他们”行为轨迹。
如此这般，也许过去半个小时，也许过去个小时，就在午夜降临那时刻，漆黑虚无实验区里，骤然响起声，婴儿笑声。
声，似乎所有房间都进“人”！
“画”从来不会让入画者举覆灭，只要不是第七天，就不会出现夜之间杀死所有人情况。
那现在这样情形又算是什？
柯寻左臂被身边卫东紧紧箍住，力气大得快要把他撅骨折，柯寻没有动，如果这样能给卫东安全感。
听见门口打卡机声音，牧怿然忽然低声说句：“无论发生什，别出声。”
咯咯。
柯寻察觉卫东哆嗦下。
咯咯咯。
又是声。
小婴儿无邪欢快笑声在此情此境下，听来却让人毛骨悚然。
其他三人没有作声，但他知道他们听进耳去，正在黑暗虚空里盯着门方向，就觉手上忽然暖，被身旁柯寻手握住。
牧怿然正要挣脱，却听见试验室门被人推开，两道脚步声“踏踏踏”地走进来，并将试验室门重新关上。
牧怿然没有再动，只能任由柯寻握着手，源源不断热度从他掌心处传过来，干燥，温暖，并且充满着力量。
牧怿然抿抿唇，黑暗里微微扬起下巴，望向上方某个虚无方向。
那几道脚步声进门后，并没有开灯，在黑暗里四下走动着，泰然大方，熟门熟路，就好像在进行着日常工作般，以至于给墙边四人造成种自己瞎、而这些“人”其实都处在阳光充足高层办公室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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