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卫东哽咽声,把自己手背摁在嘴上,不肯再说话。
众人正各自沉默着,忽听同舍有人喊句:“快看,它们在干什?”
循着声望过去,见栅栏窗口正能看见农舍外院子里情形。
刚才那头巨牛拎着袁源和三四个同被挑出去人走到院中,另头巨牛蹄子里夹着柄巨大窄刃尖刀走进视线,另外又多两头巨牛,正在院子里摆放巨大桌椅和口烧着炭块铜锅。
柯寻骤然意识到什,回身望向牧怿然,牧怿然接收到他目光,起身走至还在埋首痛哭董栋身边,探手捏住他颈子,很快将他捏晕在地。
“怎回事——”袁源惊恐地大叫,“是不是?它是不是要杀?救命——救命——快救——救——”
“源儿——源儿——”董栋急,拼命跳起来想要够到袁源,奈何巨牛实在是太高,把袁源拎在半空,与地面还差着几层楼距离。
“怎办?!怎办?!有没有什办法?你们说啊!快说啊!”董栋惊急地去抓秦赐肩,“救救他——求你们,救救他——”
秦赐怜悯又无奈地看着他:“没有办法,差距太大,画中这股力量,们只能想办法躲,却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正面抗衡。”
“不——不——源儿——源儿——”董栋望着袁源被巨牛钳住脖子拼命挣扎身影,吼得撕心裂肺,然而事实却让他如此无力和无奈,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和另个被巨牛挑走画内人挣扎着、哭嚎着,蚍蜉撼树般可怜可悲地做着生命最后次努力。
同舍几个画内人凑到窗边,探头探脑地向外看,窗口很大,即便不走上前,也样能看到院外情景。
盏巨大灯被点亮,巨牛们支好桌椅,
巨牛拎着两人不紧不慢地离开,所有隔间内都发出躁乱吵闹声,有人在惊叫,有人在说笑,有人在唱歌,有人还在忘地打架。
他们像是习惯这切,又像是愚蠢地不明白这切,他们像群真正被豢养得只知吃喝拉撒,而不清楚自己身为刀俎命运低等动物,愚蠢地狂欢,愚蠢地醉生梦死,愚蠢地在最后刻才骤然惊觉自己这条生命悲哀。
董栋痛哭着跪倒在地,没人上前去安慰他,因为任何言语都安慰不现在他。
卫东红着眼睛心有戚戚,慢慢走到柯寻身边坐下,低声说句:“如果死,你不用这难过,反正死就下子事儿,死过去就没痛苦,什都不知道,没什可难过心疼。”
“可以忍着不难过,”柯寻双臂架在膝头,目光轻轻地落在面前某个虚无之处,“但无法忍着不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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