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扶光早就摔下钟山之崖,落在片虚无当中。后来,任凭晏欢如何把那里掀个翻天覆地,活剖开每只鼓兽肚腹寻找,也不能再找回自己道侣,这又是从哪里来个“刘扶光”?
若要周易,或者与周易同等级别仙人在场,他们便能看出,龙神疯,已然超出常理囊括范畴。
在吞下至善道心,打破天理平衡,世间再无物能够限制自身之后,晏欢几乎就是仅次于天道,说不二“法则”。在他意识到自己是如何选择条不能回头绝路,如何失手错杀刘扶光之后,巨大、失控痛苦,令他将自己关在梦中。除那些短暂醒来时光,他在梦境里酝酿着没有尽头执妄。他不可避免地去幻想刘扶光还活着可能性,并且愿意付出切,回到切都还不曾发生过去。
这执念与妄想是如此强大,强大到无以伦比,几乎可以创造出崭新现实;强大到他仅是说
地撞碎在他袍角,他始终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独自迷惘地出神。
直至回到那个与自己渊源最深世界,晏欢才稍稍停下前进势头,继而调转方向,垂直落进日出汤谷。望着那空空荡荡浩大裂隙,他迟钝地思索片刻,呢喃道:“龙宫……应该在这个位置。”
“现实”跟随他话语和目光而变化,空间扭曲,时间也不过流逝须臾,座与过去别无二致宏伟龙宫,已经耸立在汤谷深处。
重塑昔日巢穴,晏欢面上神情仍然是木然,他无动于衷地落在龙宫门前,周遭熟悉景致,无法使他面容变化丝毫,唯独走到万层天阶,他拾级而上时,心中不由恍惚地动。
曾经些日子,龙宫是他巢穴和王国,他孤单地巡视这里,遍又遍,但不知从什时候起,只要他走上台阶,走进宫门,就能看到那个独属于他太阳……
晏欢走进空无人,死寂得使人害怕宫殿,他捧着画,孤单地坐上龙神御座,九目游荡,茫然地打量着四周。
没有太阳。
他亲手捏碎他太阳,所以即便他现在冷得全身颤抖,冻得心口发麻,躯壳每寸都忍不住剧痛,也是他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晏欢迷惘地想会,缓缓低下头,他凝视怀里画卷,那专注地摸索过上面绳结、轴头,以及丝绢背面,他轻轻地,极小声地问:“这是你画画,对不对?感觉到你气息……你画什,能不能打开看看?”
他九枚眼目转来转去,视线里,晏欢似乎瞄到道素色身影,转头望,面目完好刘扶光就坐在他王座旁边,只是偏着脸看他,并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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