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说太多话,太过损耗心力,刘扶光深深地吸气、呼气,不再言语,只是重新闭上眼睛。
周易哑口无言,无可奈何沉默包围着他,使他很难张开嘴。
他作为旁人,尚且如此心有戚戚焉,当事人是什感受,他根本不能细想。
“……明白。”最后,他低低地叹气,“那,画像事……”
刘扶光勉强睁开沉重眼皮,他脊椎生疼,胸口也疼。
里,有那刻,似乎成其中角色,听到他说他恨,想很久很久,也只能告诉他,没关系,不恨你。”
他再也不能撑住虚弱身体,便慢慢后靠,倚在坚硬岩壁上:“就像他始终学不会爱样,也学不会恨。睡在棺材里头,有时,会短暂地醒阵子,神志清明每分每秒,都在想关于他事,想是如何对他萌生感情。”
喘口气,刘扶光勉力笑道:“思来想去,大约是见到他第面那天吧?那天,看到他真身,不知怎,他脸上带笑,却总觉得他在哭似,因为他望着眼神,就像他已经流好多年眼泪,又麻木、又痛苦……”
他渐渐陷在流沙般回忆里——刘扶光仍然记得第次见到晏欢时景象。
世界向来宽厚地偏爱他,以至他直想对外界回馈、分享这种丰沛爱。他帮助晏欢,不仅是要成为他道侣,更想要成为他朋友,他家人,他从未得到过全部。当然,他同时在心里抱着小小,不切实际幻想,他也希望晏欢能够学着爱他,无论那是什样爱。
“他还想要什,”他垂下眼睫,有半面容掩在阴影里,使人看不分明,“别为难……
然而,晏欢要不是这些。多年来,他们直处在尴尬磨合期,或许是他天真得太久,龙神也容忍他太久,在得知真相后,晏欢终于不必再忍下去。他毫不留情、身体力行地对刘扶光挑明这个道理:
不在乎你,从来都不需要你。
“你知道,从出生起,就得到那多人喜爱,所有人都待很好。看到晏欢,就忍不住在心里说,他多可怜啊,如果能把得到爱分给他些,能抚平他伤口,让他不这难过,那该有多好啊!”陷在回忆里,刘扶光出神地低语,“但当躺在棺中,才恍然大悟,晏欢不要,人是累赘,爱是拖累,于他而言,怜悯更是种羞辱……”
他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已经和梦呓无甚差别。
“……还请你,不要再暗示,他对仍然抱有愧疚,或是余情未。实在太累,是学不会恨,但已经知道疼和怕是什样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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